“这……”
富元才坐在了地上,二十年的世界直接破碎,鲁王一抬脚,便踏过了富元才的身边,径直走入门内,驯如闪电的消失在了门后。
富元才张了张嘴,肩膀上的痛苦令富元才回了神,略微思考片刻,富元才便站了起来,向着神奇的门走去,走过门的时候,富元才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向门上的老人脸看去,老人脸似乎在微笑又似乎并没有任何表情,显得极为独特。
富元才专注的思考着,千万个问题似乎有着千万的疑问想要询问老人,却有在最后一刻汇聚在嘴边,最终只变成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人?妖?还是鬼?”
“都不是,我是守护者、监察者、推动者、看管者,怎么称呼都可以,但是我还是喜欢称呼自己为追寻者。”
“追寻者?追寻什么?”
“战争、人、怪物、血,所有一切的一切,我们寻找起源,也回归起源,寻找未来也环顾过去,穿梭在时空,存活在天涯,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的我仅仅只是一道门而已。”
“我们?”
“进去吧,去看,去听,去好好思考,去苦苦挣扎,好好活下去,再去将那个东西找到,最后释放它,变成它,抗争它。”
“你……”
话音未落,人便被吸入了门中,门缓缓关闭,一声叹息久久未绝……
“第十三个……”
富元才进入了门内,那是个奇怪的地方,就像一个人将世界上所有的色彩放在了同一个地方,这里到处都是色彩斑斓的东西。
银色的树,金色的河水,蓝色的太阳还有各种色彩的动物,你很难想象,在这个色彩斑斓却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里,从红色的草丛中,突然蹦出一只紫色的老虎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无法想象两只绿色的兔子撞在你的脚边,用小短腿磨蹭你的裤腿是种什么体验,此时的富元才却完体会到了,那是种舒服的感觉,奇特的视野中,各种色彩相互融合协调,却又巧妙的在眼中呈现,而耳边也传来了一道怪异的,独特的,另类的,恍如有许许多多的人混合在一起的歌音。
这种歌声没有歌词,却有着独特的韵味,深深细品,就仿佛充斥在色彩的海洋中,一股股温暖、寒冷、绝望、凄惨、痛苦、哀嚎等等涌上心间,每一种色彩仿佛变成了一种情绪,每一种情绪又似乎传递着色彩,生生不息,环环相扣,在这个绚丽的世界里,平添几分诡异。
是的,就是诡异,富元才自认为早就过了孩童的年纪,也过了抱着天真幻想的阶段,他从来不会相信鲁王寻找的人或者地方是个如此美好绚丽的世界,更不相信鲁王看重的仅仅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若是可以,富元才更相信黑暗,毫无希望的黑暗。
富元才是这么想的,世界也在这种想法中变化。
就像一副水墨画,被一道清水洗涤,整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开始缓缓的褪下色彩,灰暗爬上了树梢,黑暗簇拥着丛林,阴暗拥抱着野兽,一个五彩斑斓的,充满梦想的世界在片刻间成了一副充斥着绝望、孤独、黑暗的鬼蜮。
阴风阵阵,歌声化为鬼泣,哀嚎遍及四野,吹动的不止是富元才的衣襟,更像一股寒风将富元才的灵魂撞在悬崖峭壁之上,就像神话传说中枉死城里无处摆放的孤魂,终日在旷野悬崖边冲撞,那种深入内心的惊寂充满了绝望感,令人有种在下一刻掏出绳索,自挂崖下的冲动。
富元才满脸惨白,身子却像喝醉酒的酒鬼般,来回摇摆,这种惊恐,深入骨髓之中,响彻胸膛之间,更像一道阴魂不散的鬼魂死死的缠绕在富元才的耳边,带着一股子阴风,轻声低吟:“彼岸花,彼岸花,花叶两不见,叶花不相依,黄泉客,黄泉客,生死入幽冥,死生做泉引,今生多寂寥,来世才逍遥,跟我同风去,归休,归休,可好,可好……”
低吟声断肠,耳闻者丧魂,富元才不过六品,既无三品武者那般神魂合一,也无宗师有着衍化元神的伟力,他无非就是身世奇特略懂功夫的普通人,而普通人一生平凡,不见神不见鬼,看到的只有方寸间的寥寥野草,算计的是乡里间的鸡毛蒜皮,富元才也就比他们强一点,不过也只是将方寸变成咫尺,乡里变成县里,对于鬼神的诡异,富元才与普通人,无任何区别。
所以富元才的身子歪了,腿也歪了,身子歪了腿也歪了,人自然就站不稳,人既然站不稳,那自然要倒在地上,凡人倒地不过就是摔个跟头,而富元才心里明白自己若是倒地,等待自己的便是死。
别问富元才如何知道,这个世道可不止是女人才有第六感,男人的第六感只在生死之间,那是种源自远古之时便铭刻在血脉中的野兽直觉,不到大恐怖大危险绝不会出现,可惜,这个世道,当男人出现这种感觉,离死也就不远了。
所以富元才逃不了,避不开,当危机感上头的那刻,身子已然控制不住,在风中摇摆,这风不吹衣衫破帽,也不吹杨柳绿枝,唯独吹人心扉,吹人灵魂,灵魂散则风散,风散则人亡,所以富元才双目无神的向地上倒去。
“啊!黄图霸业。功名尘土,皆在朕五指之间,霍乱者,杀!不孝者,杀!寡情者,杀!忘恩负义者,杀!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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