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元才赶紧点点头,光是想到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更别说是冬天。
呼雷驳端着茶水一口喝干,叹了口气道:“王爷,我老呼是个大老粗,就不是看书的料,小时候,义父天天逼着我学习子曰诗云的,你说我这一个黑乎乎的一块炭,怎么可能看的进去四书五经之类娘们唧唧的玩意,这不,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义父府内种的竹林用在了我身上,现在都是光秃秃一片,还没长齐,我就拉着义父说,义父你也别费劲了,我老呼,那是以后征战沙场的主,怎么也得为义父挣个将军公爵之类的名头回来,也算是义子给您老人家长脸了,你猜义父怎么着。”
“怎么着?”
“把我剥光了吊在牌楼上打了三天三夜。”
“这是为啥呀。”
呼雷驳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不能练气脉。”
“什么?你没有气脉?”
富元才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谢毕生也感到奇怪,在这世界里,一个人若是没有气脉,便成不了武者,成不了武者,别说是当武官,就算是文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启圣大陆上有明确记载的三个没有气脉的文官里,最高也只做到了二品的官位,便被人刺杀而死,更别说武官了,呼雷驳能当武官,富元才除了想到齐默雄的关系,便是觉得一定有人想害自己,为什么天下练武的人那么多,偏偏就给了自己一个没有气脉的呼雷驳。
呼雷驳笑道:“不管我有着一膀子力气,皮肉又厚实,就算没了气脉,挡个刀剑什么的,也没什么问题,哎呦,没水了,王爷,我这就给你找点水去。”
呼雷驳眼尖,看到马车里储水的器具已经空了,修长的手臂将器具拿到了手里,便一阵烟的溜下了马车,骑上马去寻找水源去了。
谢毕生轻语道:“王爷,这呼雷驳可不是凡人。”
富元才白了一眼道:“废话,就这模样也平凡不了呀。”
谢毕生啼笑皆非的道:“王爷,您知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说?”
“王爷您试想,您会不会在见到陌生人的第一眼便将自己所有的底牌暴露在别人面前,哪怕是气脉这类隐秘的事情。”
富元才摇摇头道:“只要不是傻子,便没人会这么做。”
“可是他却这么做了,做的还很完美,一点差错都没有,跟属下搜集的情报没有半分的差池。”
“你的意思是?”
“王爷,呼雷驳是个聪明人,他告诉您一切,便是为了告诉您,他对你没有任何加害的心思,并用齐默雄的关系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军部的散官本就以齐默雄为首,而呼雷驳是齐默雄的义子,自然也是天然的中立派,也就是他表明身份的方式。”
“那么气脉是怎么回事?”
谢毕生轻笑道:“王爷,呼雷驳别看长得粗壮,但是胆小怕死。”
富元才想了想呼雷驳凶恶的模样,不住摇头道:“不可能,就这熊样不是山贼也是亡命徒,怎么可能怕死。”
谢毕生道:“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他告诉王爷自己没有气脉,就是为了告诉王爷遇到危险别指望他上去救你,就算他去了也是送人头,而且这个人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将意思表明,便立刻远离,绝不纠缠也不攀谈,这是外表粗鲁,但是心细如针的怪物。”
富元才结合谢毕生的话,想到了呼雷驳一言一行,果然并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简单明了的用自己的事情表明了立场。不免轻笑道:“是个聪明人。”
此时,远处打水的呼雷驳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站在河边远远的望着行进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