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诡坡,鲁国境内边城附近最险峻的崇山峻岭,相传一代兵法大家诡算子晚年临危受命,与敌军决战于此,最后遭伏,身死于此地,纵横疆场的诡算子不仅晚年成了他人的踏脚石,也成了一代笑话。
管他身前风光无限,只要一次失败,便是遗臭万年,站得越高摔得越痛,大抵如此。
山贼名字带着山,自然比任何人都熟悉山里的情况,往往打家劫舍的地方便是山路上,所以山贼这个职业大多不缺买卖,无非是敢不敢招惹的问题。
当一个人内心中充满了愤怒,自然便会失去理智,站在他面前的,不管是山还是海,总有办法填平,不能填平的原因,往往是愤怒不够,理由不足罢了。
胡二狗对闻人永元的恨足以平山填海,而作为闻人永元的代名词,富元才在他的眼中,自然也是平山填海,所以从鲁国团队进入奇诡坡的一刻,胡二狗所率领的山贼们便早早的埋伏在了山中。
火矢、弓弩、火油早已匹配完好,缺的只是即将带来的车队,整个山林中弥漫着一股油料的臭味。
胡二狗位于山贼队伍最后方,也是林子边缘靠近水源的地方,奇诡坡带着坡字却也有着竹林,而这道竹林正是当年奇诡子被埋伏之处,奇诡子是唐国人,而奇诡坡便是鲁国生生从唐国手中抢来的地方,这片竹林埋葬了唐国的一代兵法大家,现如今却用来对付鲁国新晋的晋南王爷,不得不说这本就是一种讽刺。
富元才的马车缓缓驶进了奇诡坡,却在竹林小道内停留,不偏不倚,恰恰停在了竹林口,坐在马车上的富元才随着马车停下探出了脑袋。
“怎么了?”
“有股不好的味道。”
说话的是铁柱,作为晋南王府的侍卫队长,早就想有番大动作,却总是找不着机会,哪怕是那夜救下富元才,却遭到富元才不许声张的命令,本想四处宣传自己功绩的铁柱只能硬生生的将这件光宗耀祖的活计埋在了心底,这也让那群侍卫被有火无处发的铁柱狠狠操练了番。
铁柱是军伍出身,从他使出的镇狱功,富元才便知道,鲁国的军伍很独特,基本没有废物,除了其他几大禁军之外,大体边疆的老兵都是先从禁军选拔中淘汰下来的人选冲入,所以边军的战士都是禁军预备役,而鲁国和嘉国的紧张关系,加上鲁国本身的不太平,每一个合格的鲁国士兵都是见过血的主,能成功退下来而没有伤残的大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铁柱的功夫足有二十年的火候,因此他说不好,那一定有不好的原因。
呼雷驳神色凝重的走了过来,身边是谢毕生,两人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一件十分凝重的大事。
富元才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有贼人埋伏竹林中。”
“你怎么知道?”
“闻风听水。”
“闻风听水?”
望着富元才的不解,呼雷驳解释道:“军伍这行别看粗鄙,但是也需要些技巧,就拿斥候来说,闻风听水这是最基础的本事,风中有泥土味,前方必定是泥泞之地,有咸味,前方不是靠海便是盐碱地,若是有股子臭味,大多是障气或是…额…或是……”
呼雷驳说到这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组织,表述了半天,也额不出一个屁,看的一旁的谢毕生直翻白眼,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或是赌气,也有可能是火油之类易散发的燃烧物的气味。”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谢毕生瞥了眼表达自己正确想法的呼雷驳,摇摇头继续说道:“所谓的听水,主要测得的水声距离,奇诡坡有条大河,就在竹林的尽头,并不远,按照常理来说,若是风水通透,此时应当能听到水声,但是如今却细不可闻,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东西挡住了水声传来,而能挡住水声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物,若是大物,我等怕是能在此见到,可是却没有,第二种便是密集,而能密集在竹林的,甚至阻塞水声传递的,非人既兽,王爷,您听。”
富元才按照谢毕生的指示倾听,并无任何鸟兽的动响。
谢毕生道:“竹林无鸟兽声,自然只能存人,因此呼雷将军才会说有埋伏。”
铁柱惊讶的看着呼雷驳,一肘子拍在他的胸口道:“可以啊,丑鬼,有一套嘛。”
呼雷驳怒道:“黑鬼,就比你强点。”
铁柱顿时不服气道:“别说废话,有时间练练。”
呼雷驳冷哼:“爷爷没有气脉,黑鬼你要脸不。”
铁柱闻言气呼呼的坐到一旁,不吭声。
没有气脉就是凡人,铁柱身为武者还没有习惯对一个凡人下手。
富元才道:“可知埋伏的人是哪方人马?”
谢毕生回道:“风中并无皮革味,唯有一股锈迹斑斑的铜锈味以及火油的焦臭味,应该不是正规军,更像流民山贼一类的草寇。”
“流民、山贼?居然埋伏鲁国的使节,他们有这个胆子?”
呼雷驳道:“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确实埋伏在竹林中,不管是埋伏谁,能让我们撞见,就一定与我们有关系。”
呼雷驳想了想,看向富元才问道:“王爷,是绕路还是冲杀故去,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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