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出去抓马贼了啊?”
高进打量着自己这位父亲时也发现父亲高冲正自盯着他,一句话不吭,到最后还是他打破了沉默
“这伙贼子跟了三天,是盯上咱们了。”高冲开口答道,不过心里面有些奇怪,自从娃儿他娘过世后,这孩子便绝少主动开口和他说话,虽然练武依旧拼命,读书也算努力,但父子间却好像多了层冰块,冷言少语没什么话说。
“爹,我瞧着这伙马贼应该人数不少……”
“你怎么瞧出他们人数不少的?”
高冲打断了高进的言语,只是眼神里却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若是以前的高进定然不明白那种眼神,但是现在的高进明白那种眼神代表着鼓励,虽然这位父亲说话时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冷冰冰的。
“爹,咱们商队怎么说也有近三十号人,这伙马贼有胆子跟我们一路,起码人数比我们翻上一番,我方才在车阵边上捡了他们骚扰的箭矢看了,都是些骨箭,想来他们所依仗的也不过是人多势众罢了!”
高进一番话说完,高冲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小进,不错!”
“这伙马贼人数确实不少,我探了他们的盘子,百来号人总是有的。”
作为商队的首领,高冲也是一群老兵里武艺最厉害的,白天高进贸然出营追杀马贼,结果从马上摔下来,他虽然一直都表现得沉着冷静,但是心里面却愤怒无比,所以便趁着风沙单骑出营,打探马贼的具体情形,费了不少心思才抓了个俘虏回来。
回到营中,发现高进无事,高冲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当然最让他高兴的是,这个儿子仿佛是一下子长大了一般,不再是那个和自己置气的犟小子了。
“百来人?”
高进有些吃惊,他虽然已经觉着跟着商队的马贼人数决计少不了,但也没想到是商队人数的三倍以上,更何况商队里,看骆驼的蕃奴和不谙武艺的伙计也有好几人,真正能打的也就二十多号人。
“怎么,害怕了?”
高冲瞧着高进脸上露出的凝重神情,却是不由在一旁冷声道。
“爹,一伙穷得叮当响的马贼,有什么好怕的?”
高进瞧着父亲高冲脸上神情,不由大声道,他能感觉到跳动的心脏里那股想要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意志,而且他也确实没有惧怕那伙马贼的意思。
“他们骚扰营地用的都是骨箭,可见就是伙刚凑到一块儿的乌合之众……”
这年头打仗除了短兵相接,最具杀伤力的武器还是弓箭,可是弓箭要有杀伤力,还是得靠良弓劲箭,可是能在马上骑射了得的马贼,放哪个地方找不到好营生,便是蒙古人,都能去将主家里卖身当个家丁。
父子间的交谈时间并不长,只是没多久,魏连海进了帐篷,他脸上还有血迹沾染,高进猜测这应该是父亲高冲抓回来的那名马贼身上的。
“咱们怎么被盯上的?”
“问了,说是有人说咱们商队里携了红货!”
听着父亲高冲和魏连海之间的对话,高进不由怔住了,盯上他们的这伙马贼简直没脑子,红货是指珠宝银钱类的贵重物品,像他们这种出关和蒙古人做生意的小商队,谁会携带银钱,蒙古人只认布匹粮食盐货和铁器,就算做买卖也是以货易货。
“看起来是有人想对付咱们!”
高冲自言自语着,神情变冷,商队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这几年跑商也在塞外趟出了一条路子,眼下这伙因为莫名其妙的流言盯上他们的马贼,显然是背后有人弄鬼。
“这事情你们先不要声张。”
吩咐完之后,高冲带着两人出了帐篷,然后营地里能御敌的老兵们除了放哨警戒的老陈外,都到了营地中央的篝火旁,大伙儿围坐成了一圈。
高进没有落座,只是安静地站在父亲高冲身旁,明亮的篝火里,他能看到一张张沟壑纵横的苍老脸庞,但实际上他清楚这些叔伯里,年纪最大的也才四十五岁。
“我这趟带小进出来,本意是叫他出来长长见识,没想到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人跑出去逞强,倒是叫大家伙受累出去寻他。”
看着一圈落座的老兄弟,高冲朝众人说道,这些人里,有跟他二十多年交情的战场故交,也有他拉起商队后进来同甘共苦的朋友,但到了如今,都是他高冲的手足兄弟,商队这份基业,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是大家伙的。
高冲想让儿子以后有个退路,能接手商队,可也要看看这些老兄弟对儿子认不认可,毕竟日后这商队的主力也是要由这帮老兄弟的子侄辈们慢慢填进来的,塞外凶险,世道艰难,他们这群老家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打拼几年,这商队总归还是要交给年轻人的!
“大哥说什么胡话,咱们都是过命的兄弟,二郎也是咱们瞧着长大的,哪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
“老瘌头说得没差,再说二郎不也杀了贼!没给俺们丢人!”
一众老兵里,老瘌头第一个开了口,随着他的话,其他老兵们也一个个开了口,大家都是沙场下来的厮杀汉直肠人,有什么话不会隔着肚皮,高进射杀了一名马贼是事实这就足够了,至于从马上摔下来,谁第一次上阵还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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