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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曹丹的小道士,在今儿个早晨支起了摊子。

那只被骂的红嘴小黄鸟蔫了吧唧的站在枝头,望着摊前发呆的曹丹,眼神幽怨,如泣如诉。还不时鸣叫两声,似乎在表达不满。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好不容易衔回来的卜物,居然还逼着自己再送回去。

“叫什么叫,没看到你家大爷心烦着呢1小道士头也不抬。昨儿个被老乞丐剑气劈到的嘴此刻红肿,反而更多了几分阴柔美感。小道士伸手摸了摸嘴巴,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纤纤玉手不似男儿。

曹丹越想越气,自己仅仅是遵循道祖旨意,和这个止境剑修下局棋而已,而且道祖答应无论胜负,一局即可。怎么就稀里糊涂把自己牵扯进来?

小道士捶胸顿之际,徐清沐和林震北刚好要去私塾,路过摊前。

曹丹两眼一亮,解不出那就再赌一次!大不了输他个裤衩都不剩!

“天灵灵地灵灵,小镇算命我最行。知姻缘,问前程,送别朋友好命运。”小道士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对着路过的二人吆喝到。

林震北满脸不屑,转身要走。徐清沐却被最后一句吸引。两天后自己的好朋友就要离别去镇虎山了,这一别还不知多久能够见面。不如为朋友祈一份福缘。

“怎么算价格。”徐清沐站定。“算朋友前程,我身边这位。”

小道士正襟危坐,抬头看了眼林震北。“十文钱。”

徐清沐掏出十文钱放在桌面上。

红嘴黄鸟立即飞下来,叼走唯一正面的那枚。小道士一惊,刚想开口,小黄鸟已经飞远。

小道士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天道无情?”随即又开始了:“天灵灵地灵灵,我家道祖快显灵。”疯狂摇动竹签桶。

“抽一支。”

林震北随手抽出一支,还未待查看,小道士一把抽回竹签,笑嘻嘻到:“客官应该是要前往私塾,不妨回来时,小道再为客官解签如何?”

二人未多想,便先行离开。

小道士随即脸色凝重下来,嘀咕道:“当真做了那无情举动?道祖啊道祖,你告诉我天下苍生皆有福祸命数,却为何也要参与进来,夺走那一线生机?”随后又感叹到:“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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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桌上剩下的九枚全是反面朝上的铜钱。

手中签果然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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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赶到私塾时,老夫子已等候多时。

老夫子姓梁,名皓。年近八旬,一头雪白发髻高高盘起,却不显老态龙钟。是个课上极其严格的古板老人,尤其对徐清沐更是如此。无论寒冬酷暑,一旦徐清沐有所懈怠,或功课不达标准,都要被狠狠打板子。好在所教功课倒是丝毫不马虎,经常为徐清沐答疑解惑,甚至会耐心解释并非书本上的知识。

对于今天的迟到,老人破天荒没有发脾气。只是让二人坐下。

林震北已经好久不来私塾,这不后天就要出发前往镇虎山学艺,特此前来拜别梁老夫子。赤子虽然在读书上不显山露水,但为人的热心肠但是足足有余。

没等林震北开口,老人却提前告知:“我就要离开小镇,这是我为你们最后一次授课。”老夫子整理了下面前桌子上的书籍。

夫子向来整洁干净,所处环境一尘不染,东西摆放的也井然有序。夫子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自徐清沐学习以来,梁姓夫子好像从未踏出房门半步,更何况天下?徐清沐心中的老夫子,道理多规矩更多,仿佛天下一箩筐的规矩都搬到了自己身上,成了枷锁一般。

夫子看向林震北:“天下苍生,高堂父母,手足兄弟,还有你自己生命,如何排序?”

林震北有点发懵,这并非书本上的知识,也从未与夫子对坐时讨论过此事。见夫子表情严肃认真,便仔细思忖起来。半晌,恭敬回答:“正如夫子所言之序。”

老夫子点头。

又接着问:“若生命不在,何以保前者安然无恙?”

林震北这次回答倒是毫无停顿:“我林震北不愿苟活一世。”言下之意,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老夫子未表任何态度,只是示意林震北先行回避,想与徐清沐单独聊聊。林震北行礼告退,在院内等候。

徐清沐发现梁老夫子的眼里,蓦然出现些光亮,不易察觉。

老夫子正对徐清沐,缓缓说道:“你如何看待林震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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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沐如实回答:“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

老人叹气:“若所救之道不能行当如何?”

“那就起而行之。”

一瞬间浩然之气弥漫,充塞天地,至大至刚。

老夫子起身,以学生之礼,双手长揖。正对徐清沐:“梁皓,替天下门生,谢过徐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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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私塾回来,已是午饭后。

梁皓老夫子送了一本名为《繁露词句》的书给徐清沐,和徐清沐聊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随后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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