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长空的话,花倾落半天回不过神来。
什么叫图他李家,给她,图他的命,也给她?
云凌霄那么腹黑,如此逗着李长空,必有所图。
不得不说,这一点,她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架势。
李长空情深至此,只怕宁澈也是做不到的。
让宁澈把东陵国给云凌霄,把宁澈的命给云凌霄,莫说是宁家人,便是花家人,也是没一个肯的。
花倾落第一次觉得宁澈输给了李长空,至少在情深上。
花倾落背着一竹娄的木薯出了李府,才在街口拐了个弯,就看见了一身夜行衣的身影掠过一排屋顶,几乎要消失在夜色里。
花倾落没好气得将身上的背篓向着黑色的身影甩去。
黑色影子一个漂亮的回旋劈腿,直接将竹篓劈开,木薯撒了一地。
花倾落眯着眼睛,透着野狼一般的眼神,几乎要撕咬了屋顶上潇洒半跪的身影。
见过胡闹的,就没见过这样胡闹的。
“哟,这是要吃了我呀!”黑色的身影,直接扯下面上的遮面黑绸布,露出一张乖戾邪气的容颜。
花倾落抚了抚胸口,这不是血亲的妹妹,宁澈也拐不回东陵国去。
眼不见为净。
再守几个月,等明曲姑姑的情况明朗了,就此别过。
“哪敢啊!云大小姐,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刚没听见人家说,李家给你,他的命也给你呢!”花倾落酸溜溜地说道。
屋顶上邪魅的少女,嘴角扬起一抹讽笑,渐渐起身,凌空一闪,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一句话,“说得比唱的好听!”
花倾落眼皮子一闪,忽然觉得,仿佛,他忽略了什么东西。
当晚,花倾落没有回东来园,而是去了青云学府药诀宫。
云凌霄刚回到东来园,经过小祠堂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桂花酿的味道,低声喝了一句:“出来吧!”
小祠堂里扭扭捏捏地蹿出一个人影,花白的脑袋直晃,一只略有老人斑的手使劲地晃,“小点声,老二媳妇刚经过,别吓到她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云凌霄轻呵了一声,“她只会把你当鬼,给你多上两柱香,让你安息。”
云峻景一脸黑线。
“说吧,什么事?”云凌霄没好气地说道。
“火气这么大,谁招惹你了?”云峻景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凌霄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花倾落的模样。
“哪个小子吃里扒外了?告诉我,我夜里吓唬他去。”云峻景气呼呼地问道。
他家的侄孙女,一般不太容易动肝火,能让她动肝火的,大都是吃里扒外的家伙。
云泽英挺省心的,云泽熊傻乎乎的,八成是那个便宜亲戚陈之南。
“便宜货,就是不省心!”云峻景啐了一口。
听到云峻景护短的话,云凌霄脸色一沉,懒得跟他废话,“没事就回颐园万灵堂去。”
“有事,有事!”云峻景赶紧拉着云凌霄的衣袖说道:“颐园里的两个小丫头居心不良,想要害你呢!”
云凌霄一听,就想抬腿走人。
云峻景一瞧,这是嫌弃他的话没营养呢!
“当年的七子,在青云城集齐了六子了,只怕等第七子集成了,又是风云覆变。当年是招惹释放妖凤兽魂,这次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可要小心!”云峻景急急忙忙冲着云凌霄的背影低声喊道。
云凌霄停下脚步,嗤笑了两声,扔下一句话,“他们集不成七子了!”
“为什么?”云峻景问道。
为什么?
云凌霄的嘴角撅起邪魅的笑。
第七子,在清丽庭已经废了,骨裂寸断,声带撕裂,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十年前,是他出了强夺姑姑命魂授给云润霖的主意。
云凌霄尤记得当年,他舔着嘴角的血,残忍地说:“李啸,此女已经废了,封锁了她的记忆,留着,指不定哪日还能用上,毕竟她的体内流着云氏血脉。”
他看被夺了命魂的姑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可以随意屠杀的妖兽一般。
云凌霄的嘴角浮起一抹戾气。
对他们而言,云氏族人,和豢养起来的妖兽,没有多大区别。
需要的时候,夺金丹,抢命魂,甚至是生祭。
如畜牲一般的存在。
云凌霄冷哼了两声,继续往流云里走。
云峻景只觉得她的背影,寒气森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卷风往颐园万灵堂飞去。
云凌霄穿过花田,来到小坡上的浴池处,退去了一身的夜行衣,趟入水里泡着。
去了李府一趟,叫她恶心得慌,劈了那篓子的木薯,脏了她的鞋。
整个人闷入水底好一会儿,才探出个脑袋斜倚着池壁,望着天上的明月,吐了一口浊气,舒展开来。
忽然,凌空起了龙卷风,在花田里卷起了漫天的花瓣,准确无误地飘落在浴池里。
霎时间,犹如缤纷的花瓣雨飘落,将池面遮得严严实实的。
云凌霄从水里伸出洁白无瑕的手,摘取鸦青的三千丝上的花瓣,至于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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