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东陵国的马车,一大早就准备好了。
苏玉颜一大早就过来东来园,在隐华轩里逗留了很久。
秋月早早扶了云明曲出来,在大门等了一小会儿,云泽英才陪着苏玉颜出来。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白色锦衣的少年。
少年英姿飒爽,一双灵动的眼珠子,像极了天上闪闪的繁星。
秋月老呆了眼,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之南。
之南漆黑的发高高地束在发顶,走起路来,发尾一甩一甩的,阳光帅气得很。
“之南.......”秋月怔怔的喊了一句。
之南笑了一下,说道:“凌霄儿准我这身打扮。一行人,有个男子装束,方便些。”
苏玉颜和秋月扶着云明曲上了马车,之南跳上车头,抓起马鞭,摔在马屁股上。
马车轱辘轱辘地转动了起来。
夏日的清晨,不少人家去桃花庵或晋安寺上香祈福,也有不少的平明百姓赶集市。
云家的马车,行走在其中,像滴水汇入大海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一大早,忙活起来的,不止东来园,还有聆语阁。
兰媚儿,一大早,就收到了东陵国的传来的消息。
兰家,重伤!
兰媚儿捏着兰家发来的催书,半晌不言语。
丽盈半句话都不敢说。
此番回去,只怕再难出来了。
看了一会儿晨光,底下的人又送了消息进来,丽盈听了耳语,才回到兰媚儿身边,说道:“昨夜,云闰敏在李府爬了李长空的榻。”
兰媚儿眸光一敛,问道:“又是醉生散?”
丽盈轻笑,“醉生散需雷光淬炼,雷系法术极难修炼,李家哪能轻易就有醉生散!不过是两瓶陈年酒的事情。”
兰媚儿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时隔数百年,李氏又出了个如此痴情的公子哥。”
丽盈听着兰媚儿的话,如褒似贬,让人听不出所以然。
兰媚儿笑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晃着脑袋,道:“可惜,云凌霄不是当年的如夙。”
当年的如夙何其聪慧,若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又岂能让她倾尽所有?
那人,也是个痴情种,从小痴恋如夙。
那时的李家是云家的随从亲卫。
一个年少风流的痴心随从,美丽的少主,可以倾尽所有,奉献生命,理所当然地掳获了少主的爱情。
一场婚姻,收获了美人,收获了势力,李家趁势而起。
年轻的少年郎,荣负一城城主的使命,有这样的无奈,那样的无奈,纳了妾氏,收了通房。
他既是如夙的夫,是妾氏通房的主君,是众多子嗣的父亲,也是李氏的家主,更是一城的城主。
爱情慢慢地抵不上利益的权衡。
三妻四妾,都是不得已的苦衷。
然后便是后宅无休止的宅斗,磨灭了爱情,最后磨灭了亲情,连骨肉都磨灭了。
多么让人熟悉的场面!
兰媚儿笑得不能自已。
从小,兰媚儿就不喜花风雪。
可花风雪身上有一点让她敬佩的,那就是为了爱情鳏寡了十五年。
说不清谁对谁错,可他却能独守十五年。
东陵国的国舅爷,就没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吗?他身负的使命,又岂会比一小小的城主轻?
亲长安排的,主动投怀送抱的,犹如流水一般,却能坚持情念。
是何故?
不过是情志坚否罢了!
动情易,守情难!
情志不坚,总有这样那样的难处和妥协。
妥协一次,便可以妥协第二次,之后便有无数次。
世间对女子的要求总是多多,女子退着退着,便是无路可退了。
前日订平妻、收妾氏,昨日爬床恩爱,来日绵绵无休止的无可无奈,要女子去妥协的谅解。
如此的痴情,是人世间最美的食人花,引人入胜,食人不吐骨。
“银公子可知道了?”兰媚儿好不容易止住笑,问道。
“银公子昨夜从李府出来,想必是知道的。”丽盈说道。
“难为了她,没被恶心到。”兰媚儿浅笑道,“收拾一下,我们去东来园道别一下吧,可不能和姓花的一般,走得无声无息的,连个招呼都不打。”
“说来,东来园修好,小姐都未曾去过呢!”丽盈浅笑道。
丽盈交代了下人收拾行囊后,才陪着兰媚儿坐车马车前往东来园。
兰媚儿性情恬静,不爱热闹,也是难得出聆语阁一趟。
兰家的马车停在东来园门前,赶车的小厮去叩门。
开门的是昌海。
丽盈扶着兰媚儿下了马车。
修东来园的时候,昌海跟着云三过来打过下手,认得丽盈,赶紧地热情地迎了上去,“丽盈姐姐,今日怎么来了?”
“可是不欢迎?”丽盈俏皮地问道。
“哪能啊!欢迎着呢!”
昌海说着,就赶紧地敞开了大门,再回头,方望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媚而不妖的美人,像是遗落人间的仙子。
如此美人,昌海前两天见过,在一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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