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队,这二十里的公路负重越野,就当是南京军区第714特种师团送给你们的第一份礼物了,大家能接受么?”
迫于石少尉侵略性的眼神,五十三个新生此起彼伏,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能…能…能……”
狗血的一幕,总是发生在万恶的生活中,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再次上演于赵倾朝的眼前。
瓷娃娃教官石少阳面色冰冷,厉声喝道:“你们说什么?我听不到,大点儿声!”
“能!”这一次,声音明显大了很多,也齐了很多。
不过,石少阳依然不满意,厉吼道:“再大点儿声,能不能?!”
不得不承认,双目圆睁的少年军官很可怕,他身上似乎在一瞬间升起了一道属于军人的磁场,几个刚刚诞生罢工念头的刺儿头公子,顿时蔫了下去。
“能!……”这一次,声音悠远,喝声滚烫而洪亮,仿佛将众人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都震动了一般,天地间登时一片清明,终于达到了石教官满意的效果。
聂浔敏锐的察觉到,就在刚刚那道震耳欲聋的群体呐喊中,队伍中有三个人没有开口,三个紧站在一起,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超级无赖――赵福龙,葛长峰,赵倾朝!
令美女导员险些暴走的是,赵倾朝这个可恶的家伙非但没有开口附和,更是在石少阳厉声训话的时候,不断的撇着嘴巴,险些将嘴角咧到耳后,唯恐对方不能发现似的。
还好,贼老天貌似有意要维护赵家沟的三个混蛋似的,石少阳并没有发现某某人极具挑衅意味的小动作,只是和聂浔象征性的点头示意之后,便率领着编号为“猛犬”的经济系第一联队,踏上了开往昆山军营的“康庄大道”。
至于那个挑衅的小动作究竟有没有被瓷娃娃般的石少尉发现,恐怕只有赵倾朝和石少阳两个当事人最清楚了。
鲁迅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一个小时之后,每人负重不下二十公斤的交大新生们,都知道了一个新的道理,有些旅途,并不是有了路就可以轻松的走下去,负担和体力,是两个不能不考虑,更不能被忽略的问题。
猛犬大队唯一没有负重的,只有三个人,教官石少阳,美女导师聂浔,赵家沟的四少爷。前两人一个压根儿就没有行李,一个行李装在军车上,只有赵倾朝例外,与新生报到时一模一样,他的行李从始至终都背在葛长峰的身上。
而对此,石教官并没有任何想要干涉的迹象,若是不是大多数人都知道赵倾朝出身于穷乡僻壤,恐怕很多人都会怀疑,这牲口是不是买通了眼前的铁面教官,竟然干什么都不会遭到处分……
当一座座属于人类的建筑渐行渐远,当一座座丘陵在广袤的长江平原上横亘而出,叫苦不迭的哀怨声,终于开始悠悠的响了起来,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石少阳依旧冷淡,耳朵里仿佛堵了耳塞一般,只是淡漠的迈着坚定的正步,一言不发,甚至连身旁的美女导员都丝毫不曾理会。
两个小时,十里路程,负重二十公斤,三者合一,对于那些为了完成应试教育而近乎放弃运动天赋的交大花草们,简直就是一项比高考还要困难很多的极限挑战。
终于有人顶不住了,第一个倒在了地上,不是昏倒,而是耍赖。
某女程大字型横躺在沥青浇筑的公路中间,只知道满身疲惫,甚至忽略了沥青路面那滚烫的高温,还好这妞儿的后背和地面之间还有一个硕大的行李包,否则,真可能上演一幕真实版的“骄阳烈火烤乳猪”。
“他爷爷的,都不走了,走不动了。不就是个娃娃脸的刑官嘛,有能耐他就来日了老娘!否则,别想让我再挪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