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狠狠的从二楼砸下,碎裂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瓷片碎末飞溅,让人心中不由得闭了闭眼,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脸。
田甜抬头一看,一个叼着烟的胡茬男,正不耐烦的看着他,穿着同款的白色汗衫,露出的臂膀结实有力,黑色的头发凌乱,却又衬得男人多了几分野性。
眼神似鹰隼,犀利而冷漠。
田甜咋舌。
这小模样还挺标志,妥妥的硬汉形象…
可是比起田甜的淡定,张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就差屁滚尿流了。
来一个田甜他还能接受,要是再来个楼上这位,他真的会谢谢!
“鹰哥,我马上就滚!我保证一点儿声都不发1
说完,张高就一溜烟的滚进了自己的房间。
鹰哥?
哟,小名儿还挺霸气。
“兄弟不好意思,刚声太大打扰你睡觉了,我新来的不懂规矩,这就回屋,你继续。”
说完,田甜就回了房间。
以前的老屋子不像现在的,密码锁、指纹锁、人脸识别...啥高科技的开门方式都有。以前就是一木门,有没有缝都得碰运气,锁也就是上稍,要不就是一把老旧的锁块,自己每天拧巴。
最关键的是隔音效果差的抠脚。
田甜之前和刘妈说回去拿衣服,其实这倒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回去拿楚暮然的药。
田甜把藏在衣服里头的纱布、药什么的拿出来,又拿起床边的洗脚盆,小声的说道:“楚暮然啊,你等我去接点水给你换药。”
他花了全部家当,买了三天的药,对付皮外伤肯定是够的。
楚暮然不做声,从床上爬下来,跟着田甜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走廊上,到尽头处去接水。
“你跟着我出来干啥?怎么,一个人在房间里头怕得很?”田甜压低了嗓子,生怕又惊扰了谁。
她认为楚暮然之所以不敢一个人,肯定是因为这地方给他留下了太多的不好的回忆。
哎…
都怪她,楚暮然才又回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地方。
说什么她都要全权负起责任。
楚暮然本想说,我就是想出来透透气,可是瞅见田甜小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疼惜和愧疚,他便改了想法,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怯生生的拉着田甜的汗衫,眼睛像小鹿似的闪动着。
田甜一看,壮汉的心差点化了。
哎哟哟哟...
我的老天啊...
我的亲娘啊...
田甜捧着洗脚盆也不好抱着楚暮然,只能一手拿着洗脚盆,一手牵着楚暮然。
回到小屋子后,田甜把锁给上好,又把窗户什么的给关好。
把整个房间搞得密不透风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来,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涂点药。”
楚暮然小小的手一顿,宽大的汗衫明明是伸伸脖子就能脱下来的事,他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见楚暮然不动,田甜轻咳两声,微微闭着眼看向一边。
面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都是男子汉,你怕啥?”
田甜也是骂道自己没出息,这么小一小屁孩,你瞅瞅你那不要脸的嘴脸!
我呸!
在心里给自己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之后,田甜见天色也不早了,没想继续开玩笑,便拿起一旁打湿的毛巾,给楚暮然把露出来的皮肤从头到尾的擦了擦,然后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反应,这才慢慢的把他的衣服给脱了,将之前的纱布全部拆了,认认真真的上药,又认认真真地给他重新包扎好。
“呼...好了。”
田甜看着被自己拙略的包扎技术给缠绕的楚暮然,冷俊不禁道:“楚暮然,我以后喊你阿木木吧。”
楚暮然神色不解:“为什么?”
田甜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其辞道:“你以后就知道了,赶紧睡吧。”
“好。”
其实楚暮然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大多数都结痂了。
但是看着田甜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上床,小心翼翼给他盖被子的模样,他竟然有一刹那希望自己身上的伤一辈子都别好了。
“也不知道换了个环境睡不睡得着...哎...愁死我了,我的猪啊...”
田甜给自己壮硕的身躯盖上被子,惆怅的望着天花板,突然有点怀念起自己的小破屋子了,虽然破烂陈旧,但好在是自己的家...
楚暮然依然保持沉默,小小的脸上也渐渐的浮现出几分怀念。
正想和田甜聊聊天。
下一秒,就听见身边如雷般的鼾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算了,就这样也挺好。
......
第二天天蒙蒙亮,田甜就自然醒了。
不得不感叹,刘能的作息还真是健康又规律啊...她想熬会儿夜的机会都没有,晚上九点或者是十点,只要她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能睡得和猪一样。
嚯,难怪卖猪肉。
神清气爽的出门,正好碰上隔壁出来上厕所的张高。
眼下一片青色,显然是没睡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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