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一个姑姑来?尽管方义对这件事充满了疑问,但并没有立刻去找父亲问个明白,而是悄悄埋在心底。
接下来的两天演出,陈更没有让方义上台,按照之前的承诺,他自己登台表演。台下观众们的反应依然很热烈,他们当然希望看到方义的精彩表演,但还是心疼孩子小,怕他累着,宁愿让他歇着。
在章家庄的这三天,方叔只要一离开舞台,就围着章胜前后转,各方面打听江南的情况。章胜也尽己所能,凡是知道的,都一一相告,并承诺:回江南后一定尽全力打听慧子的消息,只要她人还活着,就把她找出来。方叔感激不尽。
章胜个头不高,比章强矮一个头,但比章强既白又胖,满脸红光。看得出来,在江南的日子过得不算太差。他现在那边一个茶厂里做工,已经成家立业,妻子是本地人。他们共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比方义大一岁,今年十六。
三天的相处,章胜越加喜欢方义,还是觉得比自己的“书呆子”儿子章尧要好太多,总是忍不住夸方义,而对章尧既爱又恨,“我家章尧要是除了读书以外,也像你一样能够偶尔耍枪弄棒,搞个文武双全,那可就太好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章强在一旁笑着说:“你真是这么想的?那还不简单!让方义别再回去了,就给你做个干儿子好了,你回江南时直接把他也带走,到了那边给章尧做个伴儿。方师傅家有九个孩子呢,也不怕少了方义这一个。”
周大嫂子听见后,赶紧过来责备章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让方义他妈听见了,多不好!她舍得把这么好的儿子给人?”
章强赶紧赔了一脸的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着什么急呢。”
章强夫妻俩无意中的拌嘴,却让坐在一旁的章胜和方叔各自陷入深深的思考。章胜暗暗下定决心,回江南后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把慧子给找到。方叔此刻的思绪很凌乱,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了……
方家戏班子在章家庄的三天演出,大获成功。为了表示感谢,不仅章家给了不少赏钱和其它物品,村民们也送来了许多山货、干果等。
方家戏班子满载而归。来的时候,只有陈更一个人挑担子,而回去的时候,却是五个人都挑起了担子,硬是多出了四担子的礼物。这可把大家给乐坏了,虽然肩头被沉甸甸的担子压着走三十多里的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各自在心里暗暗盘算回到家后如何分配给家中妻儿老小。
方叔的脸终于放晴了,嘴角也多出了一丝笑容,一路上小声哼哼唱唱。
头一次出门,既长了见识,又收获了许多礼物,方义的心里热乎乎的。他一路上也在细细盘算,把礼物怎样分给八个弟妹。三天都没见到他们了,忽然好想念,不知道他们在家过得怎样。
人有旦夕祸福。谁料,方叔和方义离开家的这三天,家中却出了件事情。方菊忽然肚子痛得满地打滚,死去活来,吓得李婶在家急得团团转,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方叔看到在床上痛得直打滚的三女儿就跟快要死了一样,满腔的欢喜顿时一扫而空,阴郁的愁容再次爬上了眉间。
方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自问:“怎么办?怎么办?”
“你们走后的第二天早上,她就说肚子不舒服,一开始只是有一点痛,后来越痛越厉害,满地乱爬,哭天喊地……”李婶含着泪说。
“有什么要紧?可能是小孩子嘴馋,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先看看情况,过几天再说吧。”耳朵里塞满了女儿的哭喊声,方叔心里十分烦躁,点燃一支烟,背着双手离了家门。
李婶看着渐渐离去的丈夫的背影,既伤心又气恼,自叹命苦。每次一遇到孩子生病,丈夫都是这个样子,不管不问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为他生这么多儿女……
方义咬了咬嘴唇说:“妈,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照这样下去的话……”
还没等方义把话说完,方梅从房里跑出来,大声叫喊着:“妈,三妹她不痛了,也不喊了。”
“啊?”李婶吓得两腿迈不开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两腿直打颤,被方义拖拽着来到漆黑的房里。
“三妹肚子现在又不痛了,怕是要好了吧。”一直守在床边的方兰高兴地向李婶汇报。
“妈……”躺在床上的方菊有气无力,满头的汗水浸湿了头发,额前湿漉漉地粘着几丝,煞白的嘴唇没一点血色,“我好了!”
“好了?好了就好!”李婶一边抹眼泪一边吩咐方梅去淘米做粥,“不要太稠的,要稀一点。”
方梅答应了一声,飞快跑进厨房。方兰也跟着进去帮忙。
到了夜里,方家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方菊喝了两碗稀粥,平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方义将从章家庄收到的礼物全都分散给了弟弟妹妹们,大家高兴得了不得,饱饱地吃了一顿不算,还拿去送给了他们各自的小伙伴。九儿最好应付,一颗糖果就把她给乐坏了,吃得满嘴满手脏兮兮。
方义却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他担心方菊的病还会再次发作。这病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痛时简直跟一把铁锥子在刺五脏六腑似的。到底是什么病?这么厉害!
一时烦闷,他又偷偷跑进林子里练功,一树松皮被他拳打脚踢弄成光秃秃的惨相。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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