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害怕继续待在医院还会受到方义的刁难,不得不慌慌张张提前出了院。
方义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大力士,如果刘胖子跟他直接面对面较量,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刘胖子惹不起,只好先躲过。
第二天上午,方叔果真怒气冲冲地赶到了学校。
乔雪赶紧给在医院的方义传递消息,让方义干脆装病,一再嘱咐他千万不要跟方叔当面顶撞,小不忍则乱大谋。方义心里明白乔雪的意思,只好躺在病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低声呻吟,装病。
方叔来找班主任。班主任赶紧热情接待,见方叔脸色阴沉,心里也是直打鼓,于是好茶伺候,和颜悦色谈话,悄悄引开话题。
方叔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来学校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当着老师的面狠狠教训一下方义,至于老师夸赞方义的那些话,他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儿没听进去。
班主任很快明白,现在跟眼前这位怒气冲冲的农民父亲根本无法好好沟通,他赶来学校明显是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
正在班主任左右为难的时候,乔雪让班上一位同学敲门进来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他快速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心里明白,于是配合乔雪和方义演戏。
“他在医院病得厉害?不就是后脑勺被砖块给砸了一下吗?止住血后再包扎一下不就行了?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当年满江湖跑,大大小小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呢。”方叔有些怀疑地看着班主任。
“方义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您不信,就去医院看看。这些天,多亏乔雪在照顾。他们俩的同乡关系相处,在我们班乃至学校都是楷模。多好的孩子啊!您就别生气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再也不敢在学校打架了。”班主任满脸陪笑,嘴皮子都磨破了,一个劲地劝阻。
方叔并不理会班主任,连忙起身离开学校,要去医院弄个明白。他一路上在心里琢磨,方义是家中的老大,竟然在学校为了一个铅球跟同学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现在这件事早就被家里的其他几只猴崽子知道了,要是这次不好好惩罚方义,其他人以后肯定会效仿。如果个个都在学校打架闹事,那还不反了天了!
百家村里,在家中帮忙李婶干活的方梅和方兰得知父亲风风火火地赶去学校后,心里十分着急,暗暗替方义捏了把汗。
两人放下铁锹和铁铲,坐在田埂上说话。
方梅说:“我相信大哥不会轻易动手打人的,肯定是别人先把他惹急了,他才会还手的。”
方兰连忙点头,“说的对!而且那个刘胖子只是受了轻微的脚伤,大哥却伤了头部,要是刘胖子下手再狠些,恐怕大哥都没命了。为什么爸爸就偏想不明白呢?”
方梅笑着说:“你以为咱爸真的没想明白啊?他心里清楚着呢。只是这次他想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
方兰睁大眼睛看着方梅,“大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像大哥一样,也说四个字的话呢?”
方梅叹了口气,“还不是跟大哥学的!爸爸就是偏心,让他们都去学校念书了,就剩我们俩在这田地里累死累活地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儿?”
方兰摸摸头想了想,说:“大姐,你别叹气。你看,春天来了,我们的田野里到处都是小鸟,花朵和小草,都是活生生的,比学校书本上画出来的,要有趣多了。”
方梅站起身,手搭凉棚看向田野的四周,的确,这里的春天美如画!可是,在她的心里,还是装着那个书声朗朗的校园,她做梦都想坐在里面认真读书写字。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忙问方兰:“今天礼拜几?”
“今天礼拜五啊。怎么了?”方兰拿起铁铲,准备继续干活。
“哎呀,那我们今天该去学校给大哥送床单和衣服啊!”方梅高兴得大叫起来。
方兰也恍然大悟,于是和方梅一起高高兴兴往家中跑去。
方义读了初中后,在学校住宿,极少回家。每周五,方梅和方兰都会来到学校,帮他拆换被面、床单等,将脏的被面、床单和枕巾等带回家去浆洗。
回到家后,方梅和方兰将方义所需要的被面、衣物装在一个大布包里,背在身上,一起往学校赶。两姐妹心里着急,担心大哥会被父亲过度责罚,于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赶。
方叔来到医院后,还没找到方义的病房在哪,就先给方义办了出院手续。医生一再叮嘱,头部受伤,回去要好好休养。方叔只当是没听见。他前些日子接了活儿在外地搭台唱戏,要不然早就赶回来把方义给领回家去了,还等到现在?
来到病房门口,方叔推门就进来了。见方义躺在病床上呻吟,心里明白这是方义在耍诈,直接拉掉被子,“还疼得厉害,是吧?我出院手续都给你办好了,你还在这里演戏?快给我起来,回家!”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方义见已被父亲识破,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爬起来,苦着个脸,跟在父亲后面,出了医院。
一阵风吹过来,方义并没有感到头晕,便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好了。还是离开吵闹的医院比较好!只是,他并不想像现在这样被父亲押着回家,就像在押解一个犯了罪的犯人似的。
方叔带着方义来学校见班主任,班主任面露尴尬,更加担心事情会越闹越大。
“跪下!”只听方叔朝方义大喝一声。
这一声呵斥没把方义吓着,反倒把一旁的班主任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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