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场长的话里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胡总确定下来的项目,你必须得接手做下去,要是胆敢给否了,那就是打胡有为的脸。
一把情况下,后任是不会做那种傻事的,但放在马攻克这儿,就有点儿不好用了,他怪异一笑,说:““侯场长,记得我来龙山公司之前,就多次读过有关惠山农场土壤改良的报道,从基层小报,一直喊到了国家总部,甚至连主流媒体都用上了,上面说得天花乱坠,有鼻子有眼,甚至连改良后的所产生的效应都翔实得很,你能带我到现场去看一下吗?”
“这个……这个……”侯运才抬腕看一下表,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改日再看吧。”
“没事,就到最近的一个点看一看吧,也好以点带面,找个论证的依据,好不好?”马攻克的话音不高,却是绵里藏刀。
很明显,马攻克这是在将侯运才的军,他只所以敢这样说,那是因为他心知肚明,知道那些稍微的“成就”都是在作秀,是窗户外面吹喇叭,不但赚取眼球,并且获得利益。
他是有意当众打他一耳刮子,目的就是为了杀一杀他的威风,打压一下他狗仗人势的气焰。
这的确让侯运才措手不及,他先是一愣神,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面对面交过锋,甚至不怎么熟悉,但同时农垦公司的下属单位,彼此间还是有所耳闻啊,他知道马攻克这个人不简单,是个媚上但不压下的主儿。
当然了,他之所以能够在自己鼻孔朝天,粗声大气,最关键的关键是他上头有人,有一棵根深蒂固,粗壮得十级大风都刮不倒的大树供他依靠着。
可那棵“大树”姓甚名谁?“长”在何处?暂时还一无所知。
侯运才是个识时务者,他知道如何面对这种人,总的原则是:只能顺,不能逆!
更何况他手中还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只能讲究策略,用心智取,绝对不可强取豪夺。
想到了这些,侯运才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亲昵地拍了拍马攻克的后背,把话题岔了开来,说:“马总啊,你总该给为兄我一点面子吧?你这是第一次大驾光临,来我们惠山农场视察,真要是连我们的大本营都不踏入,就这么顶着个大日头漫山遍野的跑,人家会怎么说我?”
“这不是在工作嘛,能说什么?”
侯运才摇摇头,说:“错了,人言可畏呢,老弟。了解你的人,会说是顾不上休息,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可不知内情的人就不那么想了,甚至连我手下的这些弟兄们,也会大有非议,会谣言四起,说咱们兄弟之间早有不谋,有着很深的隔阂,这刚刚上任就甩脸色我看了。”
“这哪儿跟哪儿呀?侯场长您扯远了不是。”马攻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真的有点儿见外了,实话说,自打调到龙山公司之后,那么多的下属单位,你这里可是第一站。这不,刚刚理顺完了公司的工作,我就第一个来拜望您了,你要是不相信,就问一下刘向阳好了。”
刘向阳及时把球接了过来,赶忙朝着侯运才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侯场长,这真的是马总第一次下基层。”
“是嘛!”侯场长大嘴一咧,露出了焦黄的门牙,豪爽地说:“那好……那好,承蒙马总看得起我,既然这样,我也不能淡薄了马总的一番盛情。今天中午咱就放下手头的事情,来他个茅屋结义,好不好?”
马攻克说:“侯场长,你想怎么个茅屋结义法?”
“拿出所有的热情,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就是了,对了,权作是为您接风洗尘,你看怎么样?”
“不了……不了,正常的工作调动,用不着接风,咱是国有企业,不兴那一套。不过吧,一起聚一聚,加深一下感情还是很有必要的,对吧?侯场长。”马攻克的话里同样透着仗义。
两个人正说着,杨飞絮上前一步,嗲声嗲气地埋怨了起来:“我说二位领导,你们也太自私了吧,咋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这烈日当空,酷暑难熬,你们就忍心看着本美女被晒成烤鱼?”
“是啊……是啊……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都是封建残余在作怪啊,竟然忽视了半边天,走……走,这就打道回府!”侯运才说着,抬脚朝着山下走去。
在往农场总部的路上,侯运才仍然坚持让马攻克坐到了自己车子里,两个人一左一右,身挨身坐着,看上去倒也和谐。
车子一路疾驰,马攻克不时侧过脸,透过车窗朝外面张望着,所看到几乎全是高矮不一的山峦,大部分都是呈土灰状的,即使有斑驳稀疏的绿色,仔细一瞅,只是一些杂草蔓藤罢了,并不见大片大片的庄稼,以及高耸挺拔的树林。
操!尽他妈吹牛,这都改良了十几年了,还不照旧是一片穷山恶水的老模样吗?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在这种卡斯特地貌上搞土壤结构改良,还吹着喇叭喊要在这儿打造世界一流的无公害作物基地,简直是异想天开!
……
马总凝神想着,眉间间不知不觉凝成了一个大疙瘩。
“马总,想什么呢?”
“哦。”马攻克回过神来,说,“还能想什么,欣赏你这片风水宝地上的大好风光呗。”
侯运才嘘一口气,说:“马总啊,你就别糟蹋那些好词了,这一片是最荒凉的一段,兔子都不来拉屎,要是再不改造,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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