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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王世冲,沉默了许久,把独秀峰的功法术诀不分大小,不论轻重,悉数打入玉简,想了一想,又把里面的五雷法给抹去了,吩咐道:“这是《计玄诀》,你,好生修炼。”

姜劫闻言,摸过他丢来的玉简揣进怀里,别过头去。

那十岁少年一身粗麻衣裳泛着大片乌黑,是先前沾染灰尘被汗浸湿,一张俏脸和风铃有几分相似,对了,他二人不是亲姐弟,这姜劫却是人族。

王世冲好像从前和他有过节,看他如此模样,竟狠狠往他腿上拍去一掌,痛斥道:“你这娃娃,当我不知。定是风铃寻我,你不肯追随便罢,反而半路而逃,不想被人掳去,惹下如此横祸。害的风铃如今不死不活,若不是她临前有故,我恨不得打杀了你这泼皮无赖。”

姜劫捂着右腿直哼哼,面露喜色,“难道我姐姐还能活命?”

若风铃是人族倒还罢了,凭这独秀峰主名头,求得牧掌教下趟阴曹地府要回她的魂魄就是,可偏偏风铃半人半妖,不入轮回。

王世冲心中暗忖,越想越是发苦。

“徒儿姜劫,拜见师父。”

姜劫看王世冲不说话,心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不顾右腿疼痛,就在胭脂兽背上跪下,纳头便拜。

待到王世冲轻轻嗯了一声后。

心中已有希望,姜劫也就不再追问,翻开玉简轻声念叨,“宇者,道也。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非有道不可思,不可思即道。天物怒流,人事错错然……”

王世冲偷眼望一望他,见他双目通红,自个心头也是泛起一丝苦涩。

恰好眉心这时浮现出红色血芒,他啊的大叫一声跌在胭脂兽背上,捂住脑袋不停喊痛。

姜劫亦是放下玉简,急忙扯住王世冲衣袍,让他不至于坠下空去。

只看得王世冲眉心一道印记忽隐忽现。

他二人是往黄山而去,倒和御剑而来的江逸风不期而遇,帝师见了二人情形,伸手点出一道白光,照在王世冲额上,便将那猩红剑印散去。

姜劫见了他,喊一声,“江先生。”

王世冲此时倒是不通礼数,回头对着姜劫说道:“这人是谁?”

姜劫见他对帝师不敬,本不欲答他,只是先前刚拜了他作师父,只好应道:“这是当朝太傅,帝师江逸风,你走那几年,我和姐姐寄居在黄山光明顶,亏得有江先生关照。”

江逸风看向王世冲,“我同你师叔北落岩也是好友,你便是独秀峰主吧。”忽又拍手一喊,慌道:“姜劫,我给你姐姐护身的碧翎衣竟然碎了,你姐姐在哪?”

王世冲心中一跳,略带激动的喊道:“帝师,你可能救得风铃性命?”

江逸风听了这话,惊呼一声。看王世冲拿出玉梳,斥道:“原来你就是那负心汉子,哼!这玉梳可把风铃魂魄收齐了?”

王世冲如遭雷轰,木然呆立。

......

悠悠白云上,浩浩青天下。

一柄巨大的白玉长剑无风自动,不急不缓的向着黄山飞去。

看着江逸风那淡然模样,王世冲师徒二人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空落落的。

临近黄山,又看见江逸风指诀一掐,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飞剑散去,三人脚下一空,稳稳当当的落到了院中。

不想这光明顶此时却是下着瓢泼大雨,急忙入得里屋,先把姜劫放上软榻,江逸风伸手又是一指,散去姜劫一截裤腿。

王世冲低头去看,只见姜劫膝盖往下红肿不堪,骨骼弯曲。

江逸风眉头皱起,认准地机穴点上一指,姜劫刚要喊痛,却发觉右腿酸麻,痛感无,比起先前却是天差地别,笑道:“多谢江先生了。”

“好孩子,睡吧。”

江逸风又往姜劫脖颈点去,见姜劫睡了。才对着王世冲瞪上一眼,喝道:“这地机穴可以镇痛的效果你难道不知,竟让阿劫痛了这许久,你也未曾给他镇上一镇。”

王世冲此刻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有愧,不敢去看姜劫,应道:“这孩子腿可无碍?可还能自如行走。”

江逸风伸手一握,掌上就多了一个玉瓶,将瓶打开,替姜劫敷上一层乌黑药膏,手掌游走间又听得几声轻微的响声,却是接骨之术。不大会儿,便用丝绸缠住伤处,又取木板定住骨骼,做完这些也不多久,听得这话,讥讽道:“如何走不得,不过是跛了而已。”

王世冲双眼一瞪,“什么叫不过跛了而已,这娃娃还是幼学之年,便遭此境遇,不得让他自小就存了阴影,他小虽小,性子却是极为刚烈。”

“若不是你未曾及时医治于他,他怎会遭此大难,瞪什么瞪,怪我不成。”江逸风丢下这话,就走出了门外。

听了这话的王世冲无脸与他争辩,见姜劫熟睡,也就跟着退出屋去,往旁一拐,就是江逸风日常起居之所。

王世冲等到江逸风坐下之后,才上前拜倒。道:“先前我问先生可能救得风铃,先生曾言回光明顶再说,如今还请先生指点一二,冲儿必将刀山火海,舍命相报!”

而江逸风并没理他,只是将手一指。王世冲乖乖坐在一旁,见帝师提起玉壶倒上一杯清茶,呆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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