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享受,这无穷无尽的痛苦吧。”
王世冲也不搭理他,思绪莫名地飞往前尘。
生来不知何物,只记得化形之后,得红羽金冠一足神鸟赠了无名甲骨,再后来约莫五岁大小,误打误撞进了祖庭,被当时的独秀峰主收做徒弟,独秀峰大难过后,遵师尊遗命,自废修为改修雷法。后受命下山,一路行来近三个月,沿途风景瑰丽,遇事许多,才结识了杨清,甘露,莫道然,断星河,风铃等一众好友。
还待仗剑江湖,而今自投罗网,能活么?
忽感到体内金丹轻轻旋转了一圈,心头大喜,身上疼痛都感觉少了几分,待到房刺拿起烧的通红的铁钎猛地扎来,才放声惨嚎。
房刺心中大为畅快,再拿起一根铁钎又要刺入王世冲大腿处。
刚离去片刻的荆瑶回转,黑色面纱遮住了她的表情,只听得这娇俏美人儿轻启朱唇,淡淡道:“我来吧。”
王世冲看着荆瑶,想笑却牵扯了身上的千疮百孔,哼哼几声,看见荆瑶那轻蔑的眼神,反到有了力气哈哈大笑。
先前扎入王世冲胸口的那根铁钎还在冒着白烟,血肉烫出一股肉香味,他还在笑着,身上烂如鱼鳞,经脉纹络一目了然,他还在笑着。
荆瑶狠狠的把手上的铁钎插入王世冲破碎身躯,怒道:“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嘶 ̄小媳妇,我说我哪得罪你了,你这般折磨我,还没解气么。”王世冲笑吟吟的看着荆瑶,但跳动的眼角还是很明显的表现出了他的痛苦。
荆瑶狠狠的抽出铁钎就是一扬,只听得砰的一声王世冲半边脸冒着轻烟,头颅重重歪向一侧吐出若干槽牙。再抽几下,竟发出金石之声,王世冲再也忍受不住,惨绝人寰的叫个不停,眼泪鼻涕一塌糊涂。
荆瑶放下铁钎,摇晃的船体让她的头发衣衫飘舞起来,“你,刚叫我什么?”
王世冲深深呼了两口气,又吐出几颗牙齿。叫道:“你还带着这面具做什么,难道是你把月牙星刃拿回去了,宁愿做个丑八怪也不放弃那妖兵。还有你这身幽蛛黑水甲,我给你换上的清风银丝袍不好么。哈哈哈,哈哈哈…”
荆瑶知道王世冲故意激怒自己,但想到自己浑身早被面前这个青年看个通透,还是愤怒的提起铁钎再度抽打了王世冲一番,恨恨道:“还有一个月才到建木,好好享受吧。”
房刺得了荆瑶吩咐,叫这王世冲不得好死。便换着法子折腾,将王世冲吊在船尾遭万鱼噬体;浸到糖罐里放入山中遭万虫噬体;用刀劈斧凿破碎王世冲浑身骨骼露出内脏血肉,吊上桅帆遭万鸟噬体;或灌法于金丝入肉穿刺分割王世冲神魂精魄。
每当王世冲濒临死亡之时更是费尽心力吊住他的性命,好待再度折磨。
更苦的却是尾刺的一瓶黑粉,洒下一些,王世冲就灵魂都撕裂开来,或迷失在无尽地狱,或生生散于天地被孤魂野鬼啃噬。如此周而复始,王世冲修为未到元神命星境,肉身未修到五雷正法不成雷体,也就不能避免所受之苦,日夜遭难,只是从未动摇丁点本心,不求饶,不生恨。
至此,王世冲被扔到帆船底层,在潮湿腐臭的底层任由鼠蛇啃咬,不知多少时候,迷迷糊糊听见上方声音传来,“小姐,马上就到潜龙谷了。”
到了,王世冲笑了一笑。左臂上浮现出一柄黑色长剑,那长剑剑格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朵芙蓉,又像是一颗眼睛。只不过因为和“剑意”同是黑色,若不仔细打量,却是难发现。
王世冲看着头顶的木板,任由蟠钢剑散出如墨般光芒游走到自己天庭灵台,胸口膻中,肚脐神府,腰后雪山。眼睛动了动,想起师父调笑自己时说的话,“小木头,这道生诀虽只寥寥三千篆文,但你可别小看了它,记住之后便得毁去。”
“老头,这篇文章好生厉害哇,你自己怎么不学啊,莫不是欺我年幼,诓我呢吧!”
“道有五十,天演四九。遁去的那一,是生机,是变数。这道生诀可是我从你那块甲骨上悟出的唯一一个道法,你说厉不厉害。”
想到此间,王世冲眼角淌出一滴泪来,感到船身震荡一下,赶忙念出咒语,只见空中闪现出点点萤光,数把柳叶刀被逼出钉在船舱木板上。他体内金丹飞速旋转,左手一翻握住蟠钢剑朝上削去,一道巨大的黑色剑芒从这船中炸开!
船体解崩混合着江水大势飞舞破碎,荆瑶等人猝不及防,个个避到岸上,回头就看见王世冲左手握着蟠钢剑,右手反握鸡鸣枪,凌空踏步。
荆瑶眼中放光,嘻嘻一笑,“冲儿,我就知道你没事。”
“遭受这么大的折磨就只是为了跟随我们来到这嘶鸟宫入口么?哈哈,你要想来和我说就是。何必如此?”荆瑶使二尺铜棍架住王世冲砍来一剑,眼中露出一丝愤恨,敬佩,慌乱,爱慕。
王世冲提枪横扫,见荆瑶一个踉跄。也是嘻嘻一笑,“本道就当做了个噩梦一般。”
“此法,甚笨。”荆瑶摇了摇头一棍打来。
王世冲使剑挽住铜棍挑飞开去,身子掠出,一把擒住荆瑶,笑道:“此女,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