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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原先被他踩着的照胆剑自动护主,掠出一道光芒。

“不好!”

王世冲急忙扯住跌倒的李扶戏,探头向下看去,见陆俊文身子定定,栽进了扬子江中。才回过头来查看李扶戏伤势,却见李扶戏双目紧闭,面露痛苦神色,胸口渗出血来。

入夜之后,这宁静江上,一叶木板飘飘荡荡,随着江水浮浮沉沉。

木板之上,王世冲和李扶戏相对而坐,膝下放着香蜡纸,一面磨得铮亮的石头镜子,一个里面有着七根草绳泛着火星的木制灯,一只刚刚断气的野鸡,还有盖住李扶戏额头的红布一张。

王世冲一指抵住李扶戏额头,另外一手不停换着指诀,口中念咒念个没完,细细听去,当真叫人笑掉大牙,竟是“世冲咒,世冲法,世冲下来有邪法,请王灵官下位来禳煞,禳你阴煞还阳煞,禳你邪煞还神煞,有煞退煞,有病退病,百病齐退,万病齐抓,急急如无极高真律令!”

这禳星法被王世冲改的面目非,好像还就变成他自个的了。

忽然,李扶戏两眼一睁,把王世冲抵着自个胸口的手打掉,还未把头上红布扯掉,又被王世冲指住。

王世冲又拿出一块木牌,许是跟那七星灯一样,也是现做的,拿着令牌在李扶戏身上拍个不停,口中又念:“令牌一响天摇地动,踏一脚鬼怕神惊,石门打开火烟起,才显世冲大将军,世冲领兵来到此,邪魔鬼怪尽除根,急急如无极高真律令!”

念完咒了,王世冲扯下红布,往那野鸡脖子上一沾,在李扶戏前额、头顶、后脑三处各抹了一滴鸡血,又摁着李扶戏对这天上明月叩了三个头。

这被他一整套拍下来,李扶戏都有些懵了,大骂道:“你不就是渡个真气给我护住脏腑么,念什么禳星咒,我又不是撞邪了。”

“莫生气,莫生气,师兄这也是为你好,你看我现在不一点事没有,你许是倒霉,一道无主剑气就这样了。”

“不与你谈这个,这里是什么地界?”李扶戏打量一番王世冲,见他完好如初,心中也是惊奇,复又看向江边,问道。

“此处唤作太平山,离琅琊山还有二百里路程咧。”王世冲嘻嘻一笑,“扶戏师弟,那琅琊山的丹药,玄界最为有名,待师兄为你去偷他几粒,管保药到病除,功力更进一分。”

再没读过书,这道门七仙宗还是知道的,李扶戏听他要去琅琊山偷药,心中打鼓,劝道:“我听师尊说过,牧掌教也怕这琅琊山主,你要去偷她的药,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世冲古怪的看了李扶戏一眼,心中不知想到什么,摸了摸鼻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琅琊山从不和俗世断绝往来,对我等修士和凡人一视同仁,我求的可是仙药,这是要接琅琊山的功德任务的,等积满那仙药对应的功德,估摸着你的尸体都已经被这寒冰剑气给冻成冰棍了。”

听他说这一大通,李扶戏反而拍手叫好,赞道:“这琅琊山如此作为,当为仙门楷模。”

……

扬子江畔,狼狈不堪的陆俊文坐在河边,心中满是懊悔太过轻敌,若是力以赴,为儿复仇不过是一招之事,哪会被王世冲给阴了。

早先被冰凉江水浸了几刻,这回过神来了,才省得王世冲当真是个行走的宝藏。啧啧几声,道:“这小贼,三道劲气竟然打动我的穴道,他可只是黄明境啊。现在看来,若非身怀重宝,便是得了奇妙功法,定要了他的性命,一为观儿报仇,二为他这许多宝贝。”

“陆师叔,你在这里做什么?”

还沉浸在幻想中的陆俊文吓了一跳,见是掌教门下大弟子骆仲贤,到了嘴边的脏话也就生生咽了下去。摆一摆手,“仲贤,你可是送信归来,琅琊山和神箭庄是什么个态度?”

骆仲贤淡淡一笑,“神箭庄主听说要他门下弟子去寻找素影剑,还有些不乐意,我一说是师父的意思,嘿,他就乐不可支了,还说不日要来祖庭拜会师父呢,哈哈哈。”

陆俊文也是大笑几声,叫道:“他神箭庄被封为七仙宗之一,可是大为不妥,下次万山大会,绝对不能让这神箭庄再入选七仙宗了。”

“哎,神箭庄这些年也是越来越没骨气了。”骆仲贤叹了一声。

“师侄,甘掌教怎么说?”陆俊文再问这琅琊山,可就带着些许严肃了,要知道这甘掌教,未曾接任琅琊山主之前,可是闹得道家祖庭鸡飞狗跳,偏生没人能治她,着实让整个道门头疼不已。

骆仲贤小脸一拉,不满道:“师叔,就甘掌教那性子,你觉得她会给我答复?你要是真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呗。”

“咳咳,师侄言重了。”陆俊文这被揶揄两句也不敢说话,也不知他是欺软怕硬不敢和骆仲贤顶嘴,还是想起了那甘掌教,而懂得慎言了。

骆仲贤一甩衣袖,背过身子,道:“师叔违抗山主之命,分神下山,走吧,随我回山领罚。”突闻声响,猛地回过头来,哪里还有陆俊文的身影,跺脚骂道:“不识好歹,走了这缕神魂又待如何,待我回山禀明师尊,叫你哥哥陆君武亲手将你打落一个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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