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明歌笑了,“人家盖陵墓也好,盖将军府也好,天高皇帝远的,都跟咱没有关系。”
老百姓么,吃饱喝足即可,那些将军啊、皇子啊,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不是咱一个平头百姓能议论的。
傅瑾夜低头刮着鱼鳞,一刀比一刀用力,鱼的外皮都被刮得没有了,他还没有发觉。
赵子渊这是在向天下宣告,就算是苏瑾夜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他。
凭着赵子渊生性多疑的性格,难道会真的相信他在大火里丧生?怕是就连这样忙碌平庸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
明歌好笑地提起那条鱼:“你跟它有仇啊,再刮下去,我就不用做松鼠鱼,直接做鱼片粥了。”
傅瑾夜勉强笑了一下,刚才似乎走神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恨赵子渊,原来不是不恨,只是仇怨太会伪装,一直藏在骨子里没显露出来罢了。
他往灶子里添了一把柴,等着明歌做松鼠鱼。
油温很快上来,明歌把浆好的鱼,下到锅里,升起了一股香气。
屋里烟火的气息见浓,莫名的让人心安。
晚上回去的时候,明歌一直跟在傅瑾夜的身后。
傅瑾夜的眉间多了几丝倦色,他关书房的时候,明歌拦住了他。
“我想跟你谈谈。”
傅瑾夜闪开了门,这一关迟早要过,明歌白天说了,晚上再找他算账。
书房里亮起了灯,莹莹点点的光亮,照着这个方寸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去馄饨摊子上当小伙计?”
“我想锻炼一下腿脚。”
“你以为我信。”
“是真的,我找了好多差事,人家因为我腿脚不方便,不要我,除了赵老伯那,我无处可去。”
“那些姑娘是你招去的。”明歌说话有些咬牙切齿。
“不是,”傅瑾夜急忙解释,这事兹事体大,可得说清楚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去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人了。”
“你明天还去不去?”
“我跟赵老伯说好的,在他那干活,他也需要我帮忙。”
傅瑾夜求生欲很强,但是挣钱的欲望更强。
“你衣服上的污渍,也是在赵老伯那沾染的?”
傅瑾夜歪头,果然肩膀上有不少污渍,后背虽然看不见,但从明歌的表情上看,也显而易见。
“我……”
有一瞬间,傅瑾夜是想说真话的,说他是谁,说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包括他在记忆里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明歌摆了摆手,“好了,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咱们两个本来就是假成亲,按理说你的事,我不该管。可是既然我们做了这个交易,就是合作伙伴。一切的事,都要开诚布公地说。”
傅瑾夜从怀中掏出那一把铜板,外加一支木簪,“赵老伯给了二十七文,在码头扛货给了三十文。”
“你的腿不要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二哥才走几天,你就去出苦力?,是不是觉得没人管你了?”
“我就是想攒点钱,总得学着养活自己……”傅瑾夜有点窘迫,跟着赵子渊几年,都忘了求生的本事。
明歌有些无奈,有钱人家的少爷,难得知道人间疾苦,自己真不该打击。
看来,从古至今,攒私房钱是男人的一贯作风。
她的目光很快被桌上的那支木簪吸引,“那个木簪,是摊子上吃饭的姑娘给你的?”
傅瑾夜摇头,“不是。”
“那是哪来的?”
傅瑾夜有些不好意思,“那是买给你的。”
“算你有良心。”明歌心里得意,难为这块木头能开窍。
“赵老伯说,你今天生气了,让我买点东西哄哄你。”
得,还是现学现卖。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千年的铁树开花。
明歌把木簪插到头上,从怀里掏出五两碎银,“昨天匆忙,忘了跟你说,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你在我店里帮忙的钱,一个月五两,先支给你。”
“我不要。”傅瑾夜推开明歌的碎银,我自己能挣。”
“那也行,你干一天我给你一天。”明歌数了一百文给他,“一天五十文,两天的工钱,这总行了吧?”
傅瑾夜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把钱拢成了一堆。
他楞楞地看着那些铜板,连明歌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注意,他心口憋闷,胸膛里有一股气流翻滚,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烛光摇曳,照着铜板上的血迹烁烁生辉。
傅瑾夜把嘴角的血迹擦了擦,将铜板装进花瓶,一共才一百八十七文,离目标还差的远。
他目光幽暗,要不也学着九重天的傅景铄,去接几单杀人的生意。
九重天的名字听着威风,其实就坐落在上京城城郊的一个庄子上,庄子里没有别人,都是九重天的杀手。
有活的,也有死的。
每个从九重天暗楼里培养出来的杀手,都可以在庄里买一座宅院,好像是不约而同,每个杀手都给自己加订了一口棺材。
傅景铄在九重天也有宅子,而且他还早就预付了银两,给自己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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