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则起身行礼道:“见过初蝉姑娘。”
初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声音颇为清冷。
凌霄子笑着道:“初蝉乃贫道关门弟子,修道天赋极高,自幼时起便一心向道,从未见过外人,说话行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张正则摆摆手,“道:不妨事,天才的脾性都比较奇怪,能理解,能理解。”
“如此正好!”凌云子点了点头,收起桌上的天机画卷,稽礼道:“贫道也要告辞了。”
“仙长保重!”
待凌云子渐渐消失在虚空后,张正则看着初蝉,试探问道:“咱们也走吧?”
初蝉点了点头,便纵身一跃,一角裙裾在那云端间若隐若现,彷如遨游太虚,仙姿缥缈。
“初蝉姑娘,带上我啊!”张正则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顾他,直接就要飞走,当下也果断向楼外跳去。
他这跳的自然不如初蝉远,下落的速度也极快,眼看就与初蝉擦肩而过,初蝉居然还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却是没有伸手相助,任他急急向下坠去。
张正则见初蝉居然没有拉住他的意思,心下大惊,这要是摔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急忙探出手抓向初蝉的肩膀,谁料他这坠落的速度太快,竟然一把抓在初蝉的小腿上,隔着那烟纱云罗的霓裳,依旧能感到入手一片沁凉滑腻的肌肤。
“啊!你要做什么!快放手!”初蝉受惊之下,两腿乱蹬,身子顿时摇晃不定。
张正则被他两脚蹬的气血翻涌,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道:“这女人可真歹毒,这么高摔下去哪有幸存之理。”
他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把搂紧她的两只小腿,省的她胡乱蹬脚。Www..
初蝉大骇,喝道:“你这登徒子,快放手!”
她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抱住了双腿,身子不住的扭动挣扎,顿时,体内的一口气泄了出去,两人便直直向下坠去。
“姑娘!你别和我斗了!赶紧飞起来,飞起来啊!”张正则眼见地面原来越近,只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初蝉这才微微冷静下来,发现了眼下的危及状况,只好强行按下心神,想要再提一口元气止住坠落之势。
只是人在半空泄了气,身子便如无根浮萍,这再要提气,当真是难上加难,她倒是可以强行踢开张正则,以他做垫脚石。
初蝉咬了咬牙,却没有这么做。
她努力控制身形向钟楼靠近一些,一把抓住了悬在檐外的一根纤绳,两人身形微微一止,还未等她借力,那根绳子居然断了。
这下两人再无机会,便直直向地面落去。
“砰”的一声,扬起漫地尘埃,张正则摔得七荤八素,好在方才那根绳子缓了缓他们下坠速度,否则真的就是十死无生。
“哎呦!这可是上楼容易,下楼难!”张正则口中嘀咕着站起身来。
一道剑光闪过,就只见初蝉挥剑斩向张正则的脖颈,剑刃才入肉一分,便生生止住了力。
她收剑入鞘,一脚踢在张正则的小腿骨上,恼怒道:“下流!”
说着,她便转身就走。
张正则抱着小腿一下坐在了地上,疼的他忍不住呲牙,“喂!你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下流了?”
初蝉没有理他,留给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与此同时,林家后院却是有人在低声抱怨。
“二叔,这种恶奴你一定要严惩啊!”一名白衫少年坐在葡萄架下,干枯的藤条盘踞环绕着凉棚,树影斑驳,落在他的脸上显得无比阴霾。
一旁便是一名老者,正是林家老爷,名为林和风,而那名白衫少年则是林少爷的表哥,白家大公子,白玉堂。
就见林和风身着燕居常服,躺靠在藤椅上,微微哼着戏曲里的小调,惬意而又安详的享受着初春的日光。
“二叔,你说句话呀!”白衫少年语气生硬道。
林和风微微睁开双眼,和蔼的笑了笑,道:“让你轩云表弟把那武生领来,我问问他俩。”
“爹!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林少爷此时恰好走进了后院,气鼓鼓瞪了一眼白衫少年。
林和风笑道:“可是你表哥都告状到我这了,轩云啊!你就说说事情经过,你表哥来我林家是客,怎么也不能让他受到委曲不是?”
林少爷瘪瘪嘴,却还是把方才在紫云观的事情娓娓道来。
林和风面上没有表情,只是时不时点头附和。
过了半晌,林少爷端起小桌上的香茗一饮而尽,道:“我说完了!”
林和风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林少爷,似笑非笑道:“你们一个说恶奴欺主,一个又说大义相助,你们二人各执一词,这让老夫怎么处理啊!”
林少爷推了推林和风的手臂,近乎撒娇道:“爹爹,既然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就不要管这事了。”
林和风摇了摇头,“你表哥正委曲呢!我怎能不管?这样吧!你晚上把那个叫张正则的武生请来吃个家宴,老夫亲自看看他!”
“啊?”林少爷微微惊讶,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乌黑的眼眸滴溜溜一转,笑嘻嘻道:“也好,若是这张正则能过爹爹这关,我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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