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跃去,便在与何湛擦肩的片刻,他听到何湛几不可闻的一声笑。
他不知道何湛在笑什么,却在下一刻闻到一股独特的香味。
谢老七脑子轰然炸响,急忙捂住口鼻,不想何湛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闪现而至,匕首绕过他的耳后,抵在他的颈间。
何湛的声音一向清朗,此刻他压低了声音,却叫人听得毛骨悚然:“听说,上次你就是这样对付宁晋的?谢老七,你知不知道...我看见宁晋负伤的时候,心里多想杀了你。”
“丧魂――?”
何湛轻笑:“是掺了毒的...丧魂。你说,怎么我一上来,你就要跟上来呢?这样摔下去,死得多不体面。”
何湛眸色一狠,刀匕在谢老七的喉咙间猛地划过。
鲜血溅到何湛的手上。
谢老七死死瞪着眼,身的力气都被抽光,缓缓跪了下去。
――从今往后,你若肯叫我一声七叔,我就教你功夫,这样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你真会武功?就跟侠客传里写得那样,能飞檐走壁?
――我不骗你。
――七叔!
何湛眼睛都没有眨,一动不动地看着谢老七从屋顶上滚下去,然后“嘭”地一声摔到地上。
谢老七满脸都是鲜血,眼睛却看向城楼的方向,呃呃呀呀已经说不出来一句话,却还是轻不可闻地唤了一声:
“惊鸿...”
何湛展剑,剑光大盛。
谢老七带来的兵吓得执刀后退几步,惊恐地看向楼上的何湛。月太过明亮,以至于何湛整个人都是一抹黑影,唯有一双眼睛闪着骇人的冷光。
他仅仅吐出一个字:“杀。”
城前缺少后排的兵力,靖国大军逐渐压过来,夜色中早已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双方都已到精疲力竭的地步,早已杀得没有了意识,满脑子都是杀,杀,杀!
“总督!起义军已经打过来了!谢...谢将军他...阵亡了!”
谢惊鸿浑身一震,眼睛里是震惊。
不可能!不可能!整个姜国上下都难找到谢老七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些不成规模的起义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胡说!”谢惊鸿掌下的帅案应声而裂,他惊怒着眼,恶狠狠地说,“这不可能!是谁杀了他?!”
“末将不知!”
谢惊鸿拿起弓箭,走上城墙往城中看去,幢幢火光之中,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已从长街尽头打了过来,规模浩荡如同盘龙一样横亘在整条长街上,像利箭贯穿边城的心脏。
前侧靖国大军已从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开始拿木桩试图撞开城门。
谢惊鸿的兵力已经被牵制在两侧,根本无法靠拢援助。
夜色朦胧,但火光极盛,谢惊鸿持弓,一眼就看见为先锋的何湛。
怒从心来,将他的理智逐渐燃烧得半点不剩,他拉弓,拉至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力道之狠,可见定是要夺何湛性命的!
箭飞速而至,何湛猛然听到风声呼啸,挥剑将箭挡住,却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道冲下马去。
他翻了几个跟头迅速躲到隐蔽的地方,握剑的虎口疼得他吸了口冷气。
“呼――”何湛气沉丹田,大吼了一声,“谢惊鸿――!还要负隅顽抗吗?”
箭擦过墙棱,猛地插丨入何湛不远处的地面,墙棱处崩开的碎石溅到何湛脸上,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何湛命令道:“往后退!”
话一出,起义军逐渐向后撤去,何湛寻找着可藏身的地方,迅速飞奔到一个摊位之下,箭嗖嗖嗖地追逐至他的脚下,每一箭都极富杀气。
因为边城垒筑的城墙极高,城墙上的防守又极其严密,占领高点视野极开阔,可谓是易守难攻,所以之前两军交锋时,宁祈派去的兵力连云梯都搭不上,徒往上送性命。
这次他转而让兵直攻城门,加之城墙上的防守被何湛牵引去一部分,城门在不久之后就轰然而开。
城外的士兵已经撤了回来,没想到转头就与起义军碰个对头,底下三股势力已经打成一团,血花飞溅,尸横遍野,兵刃交接的声音如同风一样在夜空中呼啸,城中的百姓连出去都不敢出去,有的早在起义军来时就已落荒而逃。
“总督!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攻上来,我们还是先撤为好!”
谢惊鸿怒道:“谁都不能走!”谢惊鸿的箭还在追逐着何湛,纵然何湛逃得太快,终究比不上谢惊鸿有利的地势,胳膊上已中了一箭,索性伤口不深,可他旧疾在身,一路杀过来,又与谢老七交手,此刻早已是精疲力竭。
汗水涔涔而下,甚至模糊了他的视线。肩上的旧伤隐隐作痛,疼得他连剑都快握不住了。
他躲着不出亦是不行,长街上已经打成一片,他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静止不动,但只要他一出现在谢惊鸿的视野中,利箭就是紧随而至。
“总督!快走吧!”
何湛看见在战场中纷乱不知所至的战马,暗自咬牙,飞快地奔过去跃到马上,他从地上捡了一支□□,即刻往城外跑去。
城外的兵力应该已经让宁祈的军队掌控,旷野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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