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夜里风雪愈发大了,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掩盖成雪白才肯罢休。
在这寒冷凄清的夜里,却总是有人不曾歇下,甚至深深烦恼。
白阡陌厢房内——
“当然可以,尽管说便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定当竭力而为。”白阡陌似乎是坐在了水影月的身旁,甚至还主动斟了一杯茶,轻轻放在水影月的面前,体贴道,“喝口水,润润喉。”
水影月哪里还有心思喝水,摆摆手就像拒绝,谁知一不小心又碰倒了茶杯,水渍瞬间泼洒在手上和衣衫上,索性茶水温热,在冬夜里倒还算是暖和。
“……水影月,你还是不要乱动得好。”白阡陌无奈,起身又从怀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将水影月的手擦拭干净,又道,“冬夜里湿了衣服还是不要穿太久,有再要紧的事情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再谈吧?”
“不妨事。”水影月感觉得到并没有打湿多少,急急忙忙道,“说完我就走,你且先坐下。”
“好吧。”白阡陌拿水影月没办法,只得顺从的坐下,整理情绪道,“现在你可以说了,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连夜告诉我呢?”
水影月深呼吸,低声道:“方才母皇陛下召请我去回话了,我如实告知缥缈国并没有打算挑起战争的势头,只是母皇陛下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嗯,然后呢?”白阡陌点头,并没有多言。
“然后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试探的话,都被我搪塞过去了。”水影月扶额,最终还是将那件事说了出来,“只是母皇陛下似乎也并不打算饶过我,命我作为检察官,暗地里访查贪污腐败的官员。”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白阡陌一句话总结,发出了疑问,“不过你不是女皇最疼爱的皇女,也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为何会做出这种削弱你实力的事情?”
水影月摊手耸肩,叹息道:“母皇陛下的心思谁又能猜到呢?大概还是不满意我的回答吧。”略一顿,又将话头抛向了白阡陌,“白阡陌,换作是你的话,可能知道我的这个答复究竟是哪里不满意吗?”
语毕,白阡陌略思索了一回儿,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轻声道:“我想,女皇陛下其实正是那个想要挑起战争的一方吧?”
“怎么会?”水影月震惊,脱口而出,“战争只会带来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劳民伤财的事情,为何在这难得的和平年代要挑起战争?”
水影月的思想依旧在未来,清楚的知道争夺和战争所带来的苦痛只有平民百姓,利益的争夺与平民百姓毫不相干,能避免战争那当然是尽全力避开。
哪里会想到女皇一心想要的确实挑起战争呢?
“不。”白阡陌冷硬的反驳,柔软却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厢房之中,掷地有声,他道,“战争带来的还有资源,这是帝王毕生所追求之物,逃不过的。”
水影月很快反应过来,系统之前提示她在缥缈国皇宫内的兵符所在,又听水怜儿说起兵符前身的传说,一切似乎都已经接连上了。
“你的意思是说,缥缈国里有母皇陛下想要的东西?”水影月脱口而出,实际上心里已经得出了答案,一切都指向于兵符。
这么一来,当初水影月离开鸣凰国的时候得到兵符似乎也不是没由来,这更或许是看做女皇给水影月的一种暗示。
表面上是侦察敌情,实际上却是让水影月暗中调查其余兵符的下落。
那为什么女皇坚定的相信只字不提就能将信息传达给水影月呢?难道仅仅是凭借一枚兵符么?这样的暗示未免也太隐晦了些。
等等,水影月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前提——女皇不知道水影月的身体里已经换了另外的一个人,或许在这之前女皇和之前的水影月之间就达成了某种默契,然而现在的水影月是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拿到兵符的时候始料未觉。
只是缘分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东西,在系统的提示下,水影月还是在冥冥之中找到了兵符的下落,只不过没能将兵符带回来而已。
水影月想得很简单,她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不想去触及这种长生不老之类玄之又玄的事情。总觉得继续追究下去会给原来的世界观造成一定的崩塌,她担心自己会无法承受。
当然了,最害怕的还是面临继续留下在这个世界还是抽身回到原来那个世界的选择。
水影月现在非常迷茫,她知道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生死未卜,每往前走一步都有可能踏进万丈深渊,丢掉小命。但她相信身边的人一定会在掉下悬崖的瞬间牢牢抓住她的手,并且完好无损的将她捞上来。
思及此,水影月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贺兰温柔的眉眼,紧接着是一心研究药理的方染衣、总是冷峻沉默的莫晗生、撒娇毒舌的水怜儿,还有气定神闲的白阡陌……他们都是水影月最宝贵的人才储备军,当然还有算是半个自己人的财迷洛长书。
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水影月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度过生死难关,她无法想象失去他们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困境,或许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离死不远了。
倘若现在有一个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摆在水影月的面前,只要往前走一步,水影月就可以继续回到原来安稳的世界。
没有杀戮也没有勾心斗角,只有日复一日的和平阳光洒在枯燥无趣的脸颊之上。
不、不要,她不想要再过那么孤独又枯燥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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