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除了本次大循环的第一个小循环里何载舟说过“要去道观”、“打到去道观的车了”这样的话以外,好像确实没有明确说过他已经到道观了或者已经见到周礼一家人等等。
所以他也还不算是骗她,可能只是遇到了什么不便言明的事情,才又选择了隐瞒。
她想了片刻,不打算隔着屏幕去问何载舟了,拿起手机重新打了一辆车,这次的目的地写的是何载舟的家。
她抵达的时候何载舟和之前的一次循环一样站在那盏路灯下等着她,不知道是因为她那次调侃着说过他一山不振还是因为这次她路上耽搁了时间来得慢,何载舟这次是穿戴整齐的。
她推门下车,快步走到何载舟面前。
“你见到周礼他们了吗?”
何载舟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点点头,“见到了。”
江渔先前压抑着的情绪有点绷不住,做了个深呼吸才再问他,“三个人都见到了?”
“没有见到齐阿姨,见到周叔叔和周礼了。”
江渔被气得笑了一声,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情绪,“何载舟,你可以啊,现在说谎话知道润色了,都能编出细节来了。”
何载舟皱了皱眉。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江渔不准备兜圈子,直接拿出手机来给他看自己的打车记录。在来他家的这单之前的一单,正是被取消了的去道观的单子。
“道观在修缮,一个月前就在修了,就连道士都不在那里。你是怎么去道观找到他们的?还有,之前我没有多想,现在想想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就算他们真的在那里,现在这种时间,你就算去了,难道可以上山?”
何载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垂眼看着她,和她对视。
而她继续说下去。
“你刚刚在电话里问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你没有去找周礼一家人对不对?你是不是见了什么奇怪的人,听他们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听到这里,何载舟紧皱的眉头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是的,我是真的见到周礼和周叔叔了。不过我不是在道观见的他们,这点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抱歉。”
江渔本来的猜想是:何载舟也通过和她差不多的途径得知了道观在修缮,可能一时病急乱投医找了什么不靠谱的玄学方面的人士问了这些,得到了令他灰心丧气的答案。
现在看来情况好像不是那样,得到这样的回答,她一时间有些懵。
“你可不要再骗我了。”她还是保持着严肃、甚至有点凶巴巴的语气。但其实她心里很想哭。“何载舟,我从来没有像进入循环以来的这些时间一样觉得这么无依无靠,我知道你也一样,可是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越是应该对彼此坦诚一些吧,不说给彼此安全感,至少别让对方感觉害怕可以吗?”
何载舟忽然上前了一步,江渔注意到他抬起了右手,在她身后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像是想抱住她或者想拍拍她的样子。
不等她下意识地躲,他已经把手放下了,没有对她做什么越界的举动。
这样生疏礼貌的时刻,两人应该都记不起曾经可以名正言顺拥抱的时光。
那些时光好像并没有过去很久。
又好像已经太久太久了。
“对不起。”他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不知道是受我爸影响还是怎样,很多时候我可能是有点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总觉得自己在做的一些举动是保护你,但好像总是让你更不安全、更觉得害怕。”
“差不多行了。”江渔扭过头不再看他,还往旁边挪出了一步的距离,“有时间道歉和煽情,你不如快点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前两次循环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道观在修缮。”何载舟终于坦言,“当时周礼告诉我说他们在道观的时候我还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进了循环以后一直紧绷着,导致我对那些琐事的记忆有点模糊。后来,也就是这次大循环的第一次,我在打车的时候顺手查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的。”
何载舟这样说,江渔是相信的。她的记忆力也不差,但是第一个七次循环以后就差点忘了聚餐的事情,循环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太累了,总归会消耗一些其他方面的精力,循环之外的记忆自然变得模糊。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再发问时,她语气放轻了一些。
“一方面觉得你在忙,另一方面......”他叹了口气,“我想到了他们会在哪,但我不是很想让你去那个地方。”
江渔把目光收回来瞪着何载舟,“你要是再不说或者再骗我,我宁可不出循环都不和你一起行动了。”
说的是威胁似的话,但她太累了,语气已经凶不起来。
不过何载舟还是知道她是认真的。她很少说大话空话,说了的那一定就是能做到的,既然现在这样说了,说明她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他还是松了口。
“他们不在道观,但也在离道观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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