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舒粤看着他们几个这装扮,和多年前基本没变,可能是当初那俩小伙儿的头发变得更长了?
“你来看音乐节?”说话的这位是乌云嘎,是他们里面最年轻的小伙子,当年还不到十八岁便跟着乐队大江南北的闯,留下了一身的风沙苦楚,咬牙从不叫苦,还教那些孩子拉马头琴。
他年纪最轻,心思也活泛,可能只有他对于滕舒粤观感还算客观,所以也就由他先开了口。
“上个月我看微博说你不拍戏了?那你今后打算做什么?”乌云嘎的蒙语意思是歌声悠扬,他的声音清澈宛如涓流,几岁的时候还参加过一档音乐节目,但之后因为家庭原因也没能让他继续读书下去,转而去做了乐队,但时隔多年,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再记得当年参加节目的那个唱额吉的小男孩了。
他们乐队这几年在国外火了起来,有人说他就是当初的小男孩,但还有很多人并不信,说那个小孩一直在国外高级学府学音乐,怎么可能去做摇滚。
滕舒粤看到这条微博时也是一带而过,不会再多关注,但她这会儿看到当初那个稚嫩年轻的小伙儿,现在也逐渐褪去了青涩,成长成一个真正的草原汉子,多少也有些唏嘘,但一听到他们居然还关注着自己,又有点说不上来的莫名其妙的感动。
于是她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想做的,可能回去种地吧。”
“什么?种地?”乌云嘎以为自己听错了,将目光递给旁边也同样一脸疑惑的旭日干,“她长这张脸去种地,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旭日干是那个光头大哥,在他们乐队是主唱,因为形象个性鲜明,一张金嗓子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但同样一对比就比乌云嘎要成熟的多。
他这会儿也有些好奇的看着滕舒粤,“不演戏打算回去种地?我记得你从前在我们旗拍戏时还弹过钢琴,弹得还不错……我们乐队还缺个键盘。”
乌云嘎适时补充道:“对,你要是娱乐圈真的混不下去就来我们乐队吧,虽然也辛苦了些,但是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大家都是真汉子不拘小节,你过来谁要是还欺负你,我第一个帮你出头!”
滕舒粤怔了一下,随后便听旭日干接着道:“就算是你被国内封杀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主要的工作也是在国外,回不回去发展都无所谓!”
滕舒粤偏过头扶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趁着他们都不注意,一把将眼角不自觉滑落的泪水抹掉,吸了吸鼻子镇定的否认:“没被封杀啊,就是我自己累了。我不想拍戏了还不行吗?我演了那么多的角色,我从来都不开心,今后我都要做自己开心的事儿了!”
“比如回去种地?”乌云嘎还是有点接受不能,不过他也没有说种地有什么不好,靠天吃饭自己努力,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他们家乡的人有的想要地来种还苦于没有土地呢。
“行吧你开心就好,要是种地时缺人手了,喊一声我就来了!”乌云嘎说完看向旁边的旭日干和队友,“你们也是吧,别我一个人去,你们都看热闹!”
他们还没开口,滕舒粤自己都替他们都答应了,“都来都来!谁不来谁是小狗的!”
“走着!烤羊走起?!”
艾森在一旁都看愣了,这群人真的是刚刚在台上疯狂跳跃嘶吼的最受欢迎的白音淖尔乐队吗?
而且这相处状态是结过仇?
艾森扯了扯滕舒粤的袖子,低声问:“我才硕士双学位毕业,看不懂这里哪儿能表现出你们结过仇?”
滕舒粤也才哑口无言,半晌才解释道:“可能就是草原的汉子不拘小节吧。”
那边乌云嘎看着滕舒粤跟个混血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也摆了摆手叫他,“嘿兄弟,烤羊去一块走起呗?”
“……OK。”艾森应下后,又跟在乌云嘎身后问,“你们真的是白音淖尔乐队吗?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这个乐队的称是什么意思吗?”
乌云嘎抬了一下下巴,朝着滕舒粤的方向努嘴,“让她给你解释,她知道。”
“粤粤?”
滕舒粤看着乌云嘎跟着坐上了他们的车,还陪着她坐在了后座上,前面艾森欲言又止,但还是打开车载音乐找了一首白音淖尔乐队的歌曲。
《夜半乌拉穆图》这首歌一开始是呼麦与长调融合,苍凉悲怆的音律和乌云嘎拉的马头琴,悲伤满溢,教人动容,但随着音乐的逐渐向后推进,慢慢的递增到一个临界点,瞬间爆发,就像是苍鹰在悬崖上飞翔掠过,挣扎与不认命构成了这首歌的主旨,让人一遍就陷入其中,第二遍回味,第三遍就变成了再来亿遍……
乌云嘎在车上跟滕舒粤聊天,“你还没给人家解释呢,快说快说!”
“白音是富有富饶的意思,淖尔就是个泡子,泡子你知道是什么吗?从前我也不知道,还是在草原上知道的,就是很小很小的湖,可能是夏季降雨量大留存下来的一处洼地,又或者是雨季江水截流溢出来形成一个个小泡子,多数都是死水,过了这个季节可能就消失了,所以就是泡子。”滕舒粤解释完,又混不吝的看着他道:“你们改名可跟我没关系啊!”
艾森听出了这里面还有内情,顿时有些好奇道:“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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