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和刁家定亲了,这是坪乡村继江家和林家取消婚约之后的又一新闻。
“刁大妹真的给她家大郎聘了江家傻女?这霍凛冬现在可是秀才公了,他能愿意娶一个傻子?”
“啧啧啧,人人都道刁大妹老实厚道,照我说啊,就她心思最深,我看她是看到自己压制不住她男人带来的那个小子了,故意给他娶这样一房妻室,好压制他呢,尤其那江家就一个傻姑娘,也不知道会给多少陪嫁,一个傻子怎么知道管理自己的嫁妆呢,那么多好东西,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刁家,我看啊,她这算盘精着呢。”
“胡说,刁大妹可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真的不喜欢霍凛冬,当初怎么会送他去念书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讨好她男人呗,要不然就她那副模样,霍安凭什么陪她那么多年呢?”
类似的谈论最近出现不少,相对的,关于江家傻子不好,活该被林家嫌弃的言论几乎消失干净了。
毕竟真要比较,霍凛冬的条件比之林平春还是强上不少的,两人同样都是秀才,林平春只有一个不事生产的寡母,而霍凛冬至少还有一个有本事的舅母,以及将他舅母拿捏的死死的亲舅舅,刁大妹即便有私心,将来看在霍安的份上,也会给霍凛冬留点薄财。
刁家世世代代杀猪匠攒下来的家底,指缝里随便漏一些,也比林家的家底厚啊。
“相公,你觉不觉得这些日子来买猪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啊?”
送走了上一个客人,刁大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是看了她几十年的乡亲了,怎么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呢。
村里人传闲话可不会传到刁大妹的耳朵里,他们也怕刁大妹舞着两把杀猪刀找他们算账啊,因此这会儿刁大妹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流言中被篡改成什么模样了。
“可能是大郎的婚事吧,让大家误会你了。”
霍安皱了皱眉,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嗨,我说呢,一个个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古怪。”
刁大妹心大,压根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反正自从霍安将凛冬那个孩子抱到家里后,村里时不时就有她容不下那个孩子的传言。
现在她给大郎娶了个傻姑娘,顶多就是让传言更加真实罢了。
“你也别觉得我委屈,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就让他们说去呗,反正这些话他们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你要是念着我好,就多疼疼我,这才是最实在的。”
刁大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疼外甥霍凛冬是真的,她明白自己越疼霍凛冬,相公霍安就会越敬重她,越心疼她也是真的。
反正外头有关她的传言已经够多了,在母大虫,夜罗刹之类的绰号里再添加一个黑心舅母什么的,刁大妹完没有压力,反正凛冬那孩子也不会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就真的觉得她是一个坏心舅母。
反倒是如果能够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和相公小意温存几次,才叫刁大妹开心呢。
果然,刁大妹的豁达让霍安更加心疼她,总想着要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下才好。
“奸夫□□!”
霍家和江家的亲事成了,村上下最不开心的估计就属徐寡妇了。
听听现在外头是怎么说她家平春的,居然拿霍凛冬那个没爹没娘的小野种和她家平春比,还说霍凛冬比她家平春强,那一个个不要脸的也不知道拿了江家和刁家什么好处,作践他们这对孤儿寡母。
徐寡妇越想越来气,在儿子的耳边也忍不住多抱怨了几句。
“亏你还常说江保宗对你好,人家转头就选了另一个学生当女婿,我看啊,他就是骑驴找马,早在选中你的时候,也选中了别人当下家呢。”
“你看看,咱们两家取消婚约这才过去多久啊,刁家就直接找好媒婆下聘交换庚帖了,他要是真的中意你,就不能多等等,找人来咱们家说合一下?”
徐寡妇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是金饽饽,即便自己拒绝了江家的婚事,江保宗也应该对他儿子依依不舍,找中间人上门说合,奉上各种金银珠宝,房契地契求着他们娶他家那个小傻子才对。
可现在江家断的果决,还在她上门之后立刻定下和刁家的婚事,这就让徐寡妇不痛快了。
“呵呵,亏你爹还是他旧日同窗,临终前拜托他好好照顾咱们呢,现在倒好,这个月的月钱也没送过来,家里都没钱买肉了。”
林平春手里的笔一抖,一团墨汁沁在纸上,这张抄写了大半的文章直接作废。
“娘,江家不欠我们什么,我正在抄书,您能不能别再说这些是非了?”
林平春接了抄书的活儿,每抄完一本书,他都能够得到200文到300文之间的报酬,但抄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抄书的字体得端正,每页纸张上不允许有墨点和修改的痕迹,这也意味着抄书的时候注意力要高度集中,一旦写错了一个字,那一张纸就浪费了。
正常情况下,林平春抄完一本书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但是这些日子因为有寡母的干扰,林平春抄书的时间变长了,纸张的损耗也变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抄书的报酬并不包含笔墨纸砚,纸张的损耗越多,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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