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
两人在一起时,容修从不让他开,而且也叮嘱过曲龙和花朵,同行的情况下,尽量不让顾劲臣亲自驾驶——容修恨不得在劲臣的副驾驶增加个脚刹,随时踩。
跟警卫处报了备,车开进了某海大院,开过郁郁葱葱的花园。
辉腾停在容家小楼时,已经下午两点多。
容修进门就笑道:“煮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煮啦煮啦,正好你爸也还没吃。”母子二人交换眼神,两双丹凤眼如出一辙,露出无奈又戏谑的笑。
家里阿姨们忙里忙外,见少爷回来了,都高兴得不行,厨房里的食材一小时前就备上了。
首长那个脸喲,终于能放晴了吧?家里气氛都紧张一天了,阴云密布的,随时要下倾盆大雨似的。
容御端坐在沙发上,声音淡淡的,染着几分隐怒:“这可真是亲儿子,回家连一句中听的都没有,进屋就找吃的。”
容修来到他面前,端正站好:“爸。”
“还知道回来?”容御板着脸,“回国多久了,连个影儿都不见,还知道有个爸?”
容修站军姿:“是。”
“是什么是?别以为你搞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网上是你们那些臭小子,做贡献没有你们,占用公共资源一个顶俩……”
“是。”
“哼!”
“是。”
“……”
甄素素端着消暑的水过来,就见父子俩一坐一站。
一个诫勉训话,一个表示接受组织批评教育。
甄素素不悦道:“你干什么呀,儿子刚进屋,也没歇个脚,你看看,这一头一脑的汗。”
老容紧抿着嘴,瞟了一眼身边,“请坐。”
“是。”容修上前在他身旁落座。
甄素素把水塞容修手里,瞪了老容好几眼,拉着儿子问了几句家长里短。
终于气氛缓和了些,甄素素就给父子俩腾出空间,去厨房看吃食。
父子俩聊了一会,老容给他透露了一些事情,又是云山雾罩的,大抵还是老一套说教。
让他好好表现,要珍惜荣誉,国家加担子,要好好干……
容修坐在一旁听着,这会儿还不知道别的,以为父亲说的是中马表彰的事,就点头应“是”。
不管老容说什么,爱听的就听听,不爱听的就左耳进右耳出,顺道说点儿好听的,服软的,表决心的,熨帖的话……
——反正,听劲臣的,顺毛捋就对了。
……嗯,枕边风,最入神。
劲臣在枕边给他说了好些“学霸台词”,专门打发长辈的,容修记下了不少,都是乖宝宝才会对父母说的话。
话是这么说……
容修有点说不出口,这辈子他也没跟家里老头说过这种。
“您平时注意身体,年纪大了,三餐要应时……”
容修一脸严肃,细看,眼底还有丝纠结,偶尔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半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不然,我会担心,在外面,忙工作,咳,会分心,集中不了精神,总惦记家里,我担心您身体,毕竟,人过中年……”
听容修挤牙膏似的,容御的眉心一跳一跳的,他看上去也挺纠结。
这还是我儿子吗?
最近学习强国又有“孝道公益”的视频或答题了?
只见老容抿着嘴,唇角细微地抖,像是颇为愉悦,似想笑,又像要开口训人,却又强忍住。
以致于,明明呼之欲出,却又强行按下,那感觉,那表情,脸上都有点扭曲了。
憋了半天,老容正色道:“净想些有的没的,什么叫人过中年,我属于老年人了吗?”
容修:“……”
不属于吗,您都过了六十了。
“我这是中老年!”老容纠正道,“还有,我没有三高,没有老年病,体检正常,医生都说你老子是四十岁的体魄,你分什么神,担什么心?没一点儿出息,干工作,就要专心,聚精会神,尤其是开车的时候,必须要集中注意力……”
容修眨了眨眼,“是。”
“没事儿别老记挂家里,”老容一本正经地说:“干一行,像一行,要身心投入到艺术工作当中去,没事儿折腾回来干什么,有事儿就联系你了。”
容修:“??”
对对,您都对,您是在跟我卖萌吗?还讲点道理吗,我家里还在忙着排练,这是我要折腾的?
容修端坐着,腹诽了一万遍。
完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某方面……原封不动地随了爹。
如果乐队兄弟们在场,肯定鉴定出结果,和容老猫一样一样的,父子俩简直是复制粘贴。
容修不想理他了,不想说话,坚决遵循了爱人提出的“顺毛捋”政策,免得又要撕起来。
客厅安静了好一会。
容御细细打量了容修一番。
去太平洋录完节目,孩子瘦了不少,但更硬朗了。
过了三十岁之后,隐隐的浮躁和稚气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担当,一晃就从那个叛逆的大男孩,变成了成熟的大男人。
容御收回视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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