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好像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轻柔的执起自己的手,许久,却没有其他动作。温温凉凉的触感,使他被一片白茫茫的云海所环绕的思绪,渐渐恢复一丝清明。
“弦,是不是凡人都像珩哥哥这样,又弱又不耐打,而且总是要人照顾的?”
安从稚嫩而略带骄傲的声音渐渐清晰的传来,欧夜珩想睁开眼,认真的看着那小家伙的表情,却发现,如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也无法做到。
一根稚嫩的手指伸来,戳了戳他的脸,再戳了戳,却被横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拂开。
“别烦他了,让他继续休息吧!”竹寒弦看了看那依旧没有醒来的人,拉着安从在房中的那张躺椅上坐了下来。伸手想要倒水的手一顿,转回来掩在长袖下。
安从乖巧的用下巴抵在竹寒弦的腿上,微仰着头,眨巴着两只大眼,“弦,好像你真的很关心珩哥哥,可是为什么老是对他板着一张脸呢?那样珩哥哥应该会很伤心吧?”
伤心吗?他才不会伤心,那个无心无肺的家伙。竹寒弦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纹丝不动的面无表情,只是偶尔会用眼角余光看着那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的人。明明他体内的毒自己已经为他逼出来了,可他昏迷了一天,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弦……你怎么都不理人家了?”安从撒娇了半天,竹寒弦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样他诧异加不满的瞪着他。
“嗯……”
“可恶!”一声轻微的*声传来,安从以为是竹寒弦随意打发他的应付,刚吐出两个字,身边的人却一个急速的抽身,眨眼间,已经到了那张简陋的床边。
窗外黑沉黯淡,室内几个发光的物体,莹莹白光,使得亮如白昼。
“欧夜珩,你见怎么样了?”竹寒弦窜到他面前,见他悠悠转醒,一双晶亮的双眸,如星闪烁,却依旧带着几丝迷离。竹寒弦伸手帮他慢慢坐起来,背靠床柱,动作不知不觉的带着轻柔。
“珩哥哥,你醒了?”安从的小脑袋无孔不入,从竹寒弦的腋下钻了出来,灵动活泼的大眼,以及满脸的喜色,十分的讨喜。
“嗯,醒了,让小安从担心了。”暼了某人青黑的脸一眼,欧夜珩佯装没有发觉的笑看着安从,忍不住伸出依旧无力的手,想要抚上那顺滑如丝绸的黑发。
竹寒弦却一个反手,眼明手快来的将那只清瘦修长白皙却十分有力的手,捂上安从的脸,微微用了几分劲力,将他推离欧夜珩可触及的范围。
“他刚醒,还需要再休息一下,你去让聚聚、霍霍、觥觥、茗茗几个,寻些吃的回来!”安从的不满刚要爆出,却被竹寒弦的话给噎了回去。
“知道了!那珩哥哥,你再休息一下,我马上让聚聚它们去给你找吃的!”
安从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那急切的样子,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会法力这件事。也因如此,所以他没看到竹寒弦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奸计得逞的得意表情。但房中的另一人却看到了。
欧夜珩依旧有些剧痛后的疼痛与酸软无力,倚靠在床柱上,静静平复微喘的呼吸,一时间,房中诡异的静谧。
“多谢寒公子的出手相救!”欧夜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对着竹寒弦,客气的道。
如今细细打量眼前离得很近的人,才发现那俊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与苍白,想是照顾了自己很久了,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暖暖的,也怪怪的。
竹寒弦却是一脸诡异的笑,看着他不语,直到欧夜珩感到阵阵寒意从背脊脚底窜起,才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你又怎知本尊是救你了?你昨日吃的紫菱果,可是本尊让你吃的。”
“你不会!”明明昨天气急败坏的人是他,今日最先察觉自己醒来的也是他,“而且你也没必要用这么婉转而费事的手段,若真要置我于死地,你有的是简单快捷的方法。”
欧夜珩一脸的笃定,可是那笃定里,却没有来自于朋友间的信任,只是对于竹寒弦的法力与性格的一种通透,这种感觉还真是令得他十分的不爽。
“不要以你的眼光去看所有人,尤其是妖,这样只会害死你!”扔下一句话,竹寒弦起身就要拂袖而去,却被横伸出来的莹润如玉的修长五指给抓住了袍角。
“对不起,我是清楚你不会害我,所以才这样笃定的,没想过……”虽然对方是试曾加害于自己,但后来他渐渐发现,眼前之人,对自己也渐渐的没有了初时的敌对试探之意,只是,这些都是自己相信他的原因吗?
“你来此地是因何,本尊可以忽略不究,但如果你想在这里得到什么,或者想活着出去,那本尊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是,妄想!”
欧夜珩一阵怔愣,此时他面前的男子,掩去了往日的淡漠与一脸的云淡风轻,如今他脸上,写满了狠戾与决绝,那是对自己所在乎的东西的守护,那是对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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