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打算?”
李曜抬手示意,请她在榻上与他面对而坐。他说:“我与太王太妃商议,现在在我们面前的选择很有限。”
“母亲并没有跟我详说,她觉得我对此难有助益,曜王可否赐教?”她老人家只责她不忠不齿,还叫她杀了南宫鸣。她一向是错的。
面对这凤族女子李曜并不顾忌,“虽然淳越兵权如今旁落到南宫家,但南宫毕竟只是淳越的一介辅臣,南宫鸣羽翼未丰,他清楚九地分裂动荡对他没有好处,想要撼动九地少不了皇帝和淳越王的号令,所以必然是要出战收复帝俊,以挟皇权而令天下的。我当首借淳越兵力,让吾皇重返上都,帝俊是我族自古根源之地,力招募之下兵马自会源源而来,再假以操练,重振旗鼓,而后再与太王太妃共同削弱南宫,壮大羽夙一族,两族合盟,对九地分而治之,应可保我朝平昌。只是,”李曜说着轻叹了口气,“这一路,坎坷异常,也不知又要多少生灵毁于战乱了。”
“曜王心系子民令翾飞触动,”羽夙翾飞说着略停了停,继而愈加柔情地说道,“只是这一路,曜王必然走得辛苦,翾飞虽然不忍,但也惟有仰仗曜王。不知曜王可否有需要翾飞做的事情?”
“郡主是金枝玉叶,曜不敢有劳郡主……”
“翾飞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攸关处却没有一丝助益……”
“郡主不要多虑……”
“曜王,”羽夙翾飞说着站起了身,往前挪了两步,近到李曜面前坐下,她的幽香扑鼻,柔媚无限的红色眼眸望向李曜,“曜王可知,如果不是战事纷乱,翾飞和曜王早已双宿双飞?”
李曜坦然,仍目不斜视地说:“按先皇旨意,我与郡主确有婚约。只是,时局维艰,曜身属战场,早已没了自己,不敢妄想与郡主儿女情长,况且如今生死只能由命,也怕耽误了郡主……”
“曜王,”羽夙翾飞伸手遮了李曜的口不再让他说下去,她身体略略向前,芳香流溢,秀美脸颊只在他眼前咫尺,“当年沙场上翾飞初见郎君时,已心生仰慕,吾皇旨意下达的一刻,便早认定自己会是九地第一名将的夫人。如今时局如此,我也知道郎君身不由己,翾飞不需要郎君承诺和顾虑什么,哪怕只是能为你化解一丝一缕的忧愁,翾飞都是愿意做的。”
她是九地翘楚的王族的女子,一颦一笑、轻言细语都尽显高贵又不失妩媚,没有一个男子不会为她心动。
他回避着她的眼睛,抽出手,仍镇定地对她说:“曜对郡主的错爱深表感激,但实在不敢有劳郡主为曜担忧,就请郡主保重安好,也可早日寻见自己的归宿。”
“曜王可是觉得翾飞不好?”羽夙翾飞凝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眸,眼中已泛起盈润光泽。
“郡主是金枝玉叶,淳越的珍宝,曜怎会觉得不好。”李曜说着站起了身,离开她回到案前,如实道,“只是,曜先前已有了意中人,况且如今身陷战事,早已将个人的情愫抛诸脑后,只能辜负郡主的错爱了。”
只怕你的意中人再回不来了,羽夙翾飞这样想着,“曜王难道真的不曾对翾飞有过动心?”她抬着头,将清澈的泪滴滑落下来。
李曜不为所动,对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郡主,请回吧。”
羽夙翾飞不再说话,她泪眼迷离,定定看着李曜,随后站起了身,最后凝视他一眼,转身离去。她知道李曜正站于原地审视她的背影,只是他不会看见,在她转身走出门的那刻,她划有泪痕的脸上牵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