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哥儿正在笑得开心,冷不防父亲进来:“你在笑什么?”儿子已经十五岁,还笑得像个孩子。豫哥儿赶快对父亲讨好再一笑:“没什么,父亲,您请坐。”说着委屈上来:“我不要订亲事。”
楚怀贤对着俊秀的长子笑:“那你要什么?”豫哥儿道:“我要自己找亲事。”
“胡闹,让人笑话。你有相中的人?”楚怀贤说过以后,还是网开一面:“是哪一家姑娘?”豫哥儿干瞪眼:“还没有,不过送贴子的这些人家,我都是认识的,父亲,给我挑个好的。”
豫哥儿最会讨好父亲,扶着父亲的手臂和楚怀贤缠。
楚怀贤笑起来:“什么叫好?送贴子来的这些人,不是好人家他敢送。豫儿,你是长子,”豫哥儿跳起来,难得的顶撞父亲:“我是长子,从小我听到大了,我是长子,我走一步打个喷嚏,都要为家里着想。弟弟就不一样,就没有这些规矩。父亲,”豫哥儿恳求地道:“我要像父亲和母亲那样恩爱,给我找一个好人。”
楚怀贤没有怪儿子今天顶撞,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有过同样的烦恼。为什么怀德就不这样,而自己就要这样。现在看到儿子皱巴着脸,楚怀贤先理解了他一下,才喝命:“过来。”抬手几巴掌打过以后,站起来道:“给你定下,你就要娶!”
豫哥儿可怜巴巴地看着父亲走出去,一个人在房里闷闷不乐。楚怀贤出来,就有人急急来回话:“老爷,您快去马棚里看看二公子,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马棚里,骥哥儿快要打马夫了。怕惊到父母亲,声音还不敢放大,只对着马夫瞪眼睛:“给我马,我要出去有事儿。”
楚怀贤赶过来,把儿子一身行装和身上的宝剑,手里的包袱看过,微微地咳了一声。骥哥儿跳起来回身,对着父亲尴尬一笑,也是和哥哥一样,过来对着父亲歪缠:“给我马,我要出去。”
楚怀贤小时候,楚太傅不在家里的时候多,所以楚太傅对于楚怀贤,不像是一个严父。而楚怀贤对于儿子们,也只是一个半严父。
见儿子在自己身前撒娇,楚怀贤心里软下来,拍拍十二岁的骥哥儿的头,带着他到最近的亭子上坐下,和蔼地问道:“要去哪里?”
“父亲你看,我带着有剑,还有这些银子,还有吃的和水,我要去投军。”骥哥儿从小功夫就不弱于哥哥,一直喊着家里闷,要去投军。楚怀贤忍不住一笑:“为什么一定今天去投军?”骥哥儿道:“再不走,哥哥不要的母老虎们,就归了我。”
楚怀贤更是忍俊不禁,这兄弟两个人为着一件事情别扭。不过纠正一下:“是好姑娘,怎么这么说人。”
“父亲,钟南王的女儿是养在军中的,您想想,要是西施貂婵,他们家舍得养在军中?”骥哥儿这样一说,楚怀贤也觉得对,不过还是把脸板起来:“那还有别人呢?”
骥哥儿吐舌头:“十六公主的女儿,我不敢要。”楚怀贤一笑:“那还有……”骥哥儿嘴巴一噘:“我要投军。”
“混帐!”楚怀贤被儿子们一个一个的顶撞,打算发一发脾气治一治这两个捣蛋包。骥哥儿见到父亲生气,往地上一趴:“父亲您打过了,让我走吧。”
楚怀贤提起脚来,对着儿子轻轻一脚:“我打过你,你还能骑马?”骥哥儿刚噘着嘴要说话,忽然明白过来,爬起来对着父亲点头哈腰:“多谢父亲,那我走了。”
“等等,”楚怀贤喊住儿子:“随我来。”骥哥儿心里七下八下,跟在楚怀贤后面小声道:“再不走,城门就关了。”
楚怀贤不理他,带着他到书房里,灯下修书一封递给儿子,关切地道:“去和祖父母、母亲请个安吧。”
骥哥儿摇头:“不了,母亲要知道,我就走不成了。”楚怀贤笑一笑:“也是,你几次要走,是你母亲舍不得,把你拦下来。”
“所以,我现在就走,说走就走,等我到了军中,我再来信。”骥哥儿心急如焚,把信往怀里一塞:“父亲,我走了。”趴在地上就是几个头叩下去,十二岁的孩子已经不小,嘴里不停地道:“我走了,请父亲对祖父母说,过年我还回来陪他们呢。再就是母亲有时候爱罗嗦,父亲不要生母亲的气。大哥念书比我好,是不会惹父亲生气的,如果他不肯订亲事的,其实他对于十六长公主的女儿,还是能接受的。再就是妹妹,她要找我,父亲告诉她我就回来。”
楚怀贤心中暖意频生,看着儿子还稚嫩的面庞,又有些舍不得。
“父亲,我要走了,”骥哥儿不想再拖拉,跪下来给父亲叩了头,心心念念只有:“城门要关了。”楚怀贤温和地道:“这么晚出城,去哪里住宿?”
骥哥儿在灯下咧开小嘴儿:“我的马快,行上三十里,就有宿头。”楚怀贤没话说,这孩子把什么都看得清楚。“父亲,”骥哥儿觉得说得差不多了,小声地喊着,怕父亲再变卦。
楚怀贤往外面喊人:“来人,把那辆青色的马车备好。”自己走到书架前,轻轻扳动一下,书架格格响着往一旁退去。
瞪大眼睛的骥哥儿看着,见里面暗格里有不少地契银票,还有两把宝剑。骥哥儿一下子喜欢起来,也明白过来,小心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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