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奇嚼了嚼,说:“说小了,这是五星级大酒店特级大厨师的水平。您自己一定要多吃。”
说着,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往贺奇妈碗里夹菜。贺奇妈拿起筷子把菜放到嘴里,嚼了嚼。突然,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把菜吐了出去。
贺奇妈觉得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他们三个人居然结成同盟一起来戏耍自己,她很是来气,于是便开始发威,如总指挥一样,指挥着其他人干这干那——贺奇爸拖地;黄贺奇洗碗;任丽洗衣服。她在后面做督导工作。
贺奇妈嫌黄贺奇洗涤灵用得太多,说道:“洗一次碗用了半瓶洗涤灵,这可都是化学品,用多了身体能好吗?还有,看看你这碗,摇摇欲坠,练杂技呢?”
黄贺奇向那叠碗看去,碗被随便摞了一摞,下面放小碗,上面放大腕,随时都会倒的样子。
贺奇妈转身向阳台走去,任丽正在往衣架上挂衣服。衣服挂得很乱,参差不齐。
贺奇妈喝问:“你这是挂衣服呢,还是挂咸菜呢?”
任丽知道,婆婆今天因为做菜丢了颜面,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没有回击。当贺奇妈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她在她背后挥了几下拳头,表达自己的不满。随后,她拿出手机,给范筠萱和王佳怡发微信:很郁闷,老地方,喝酒去!
夜幕降临,黄贺奇跟任丽一起前往酒吧。黄贺奇在前面走,任丽在后面对他连踢带打,又抓又掐,边打边说:“凭什么让我做旧社会的小丫鬟?”
黄贺奇边躲闪边说:“那是她的事儿,干嘛让我吃这么多‘夹心饼干’啊?”
“我就要你吃‘夹心饼干’,她给我气受,你也别想好!”
“她现在更年期,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当过芝麻绿豆的小领导吗?退休了,不能在单位里指手画脚了,就在家里耀武扬威,媳妇不发威,她当我是好脾气!”
“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拿我撒气?”
“你是她儿子,母债子还!”
“晚上回去我给你洗脚还不行吗?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大小姐的待遇。”
任丽停止了对黄贺奇的踢打,说道:“这还差不多。”
酒吧里。
黄贺奇在台上边唱边跳,带动活跃的气氛。范筠萱、王佳怡和任丽在下面喝酒。
任丽吐槽着对婆婆的不满:“我也是我老爸老妈的掌上明珠,他们辛辛苦苦养了我二十年,到了她家,居然让我给他们当牛做马,凭什么?!老爸老妈要是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还不气死!”
范筠萱说:“我婆婆也整天逼着我学做饭,在她的观念里,不会做饭的媳妇就不是好媳妇。你们说,好媳妇和做饭之间有必然联系吗?”
王佳怡苦笑说:“我倒是想做饭,现在厨房被婆婆给占领了。各种抹布乱用,这种东西乱摆,那叫一个脏。”
范筠萱问:“她还没找到那个玲子呢?”
王佳怡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就巴不得他们赶紧找到玲子。再这么待下去,我非崩溃了不可。”
君美嘉园小区。
此时,嘉俊妈和贺奇妈正坐在小区的椅子上聊天。
嘉俊妈说:“你就说我当年是怎么侍候我婆婆的。我婆婆老年痴呆症,生活不能自理,还不都靠我。上厕所,经常忘了冲,我去给她冲。饭菜都是我来做,根本不敢让她做,她点了煤气,就想不起来关,弄不好还把锅烧漏了。我一句怨言都没有,因为我是当媳妇的啊!我这儿媳妇可好,连一顿饭都懒得做。哎,你说我将来老了,糊涂了,动不了了,就她那样的,能侍候我吗?”
贺奇妈说:“我那媳妇也是那德行,不爱做家务,就爱玩,还敢跟我顶嘴。这要是搁过去,这就叫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