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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出去打水鬼,回来天边已经擦亮,好在正月里家家户户都懒散了些没几个早起的。
白棠梨一路顺利回到家,窝在舒适的被卧里,临睡前却听冥婚对象说,“正月里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今天似乎是个见家长的好日子,等中午我就上门正式拜访你父母,你把东墙收拾一下,供上我的牌位和香火。”
鬼影在侧,白棠梨都不敢翻来覆去表达一下内心复杂的愁绪,最终迷迷糊糊入睡。
次日醒来,已经日晒三竿,她闻到了午饭的香味。洗簌穿衣的时候她内心把如何在父母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给鬼影设牌位香火的计划过了一边,经过楼下客厅突然发觉家里的氛围似是佛堂古殿般宁静肃穆,正气凛然。
就见大厅正对大门的那堵墙上原本的八仙过海画像不见了,此时此刻一个神龛在那,甚至供奉了新鲜的水果糕点香茶和点燃的香火。
白棠梨以为自己眼花了,几步上前甚至踩着椅子凑近了看,她没眼花,真的是一个崭新的神龛,木雕精美的神龛里立着一尊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青年雕像,古人的装扮,广袖长衫,手持长刀,姿态凌然,雕工技艺高超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青年就会举刀而起,可奇怪在雕像五官模糊难辨,像刻意为之。
白棠梨从雕像手里没有刀镡的刀推断出正是鬼影王一诺的雕像,这就是王一诺的神龛了。
她百思不解跑到餐厅,问起父母神龛的事情,令她大为吃惊的是父母的言辞。
据父母所言,他们昨晚不约而同梦见广袖长衫面如冠玉的仙人在满天金光中,踩着七彩祥云降落在他们家门口,夫妻二人见了赶紧请仙人到家里来喝口茶水休息休息,仙人受到邀请入了门内喝了茶水,将自己姓甚名谁何宗何派一一道来。
白棠梨听父母转述梦中种种,一听就知道“仙人”在胡诌,可架不住父母信了!
梦中主客三人相谈甚欢,一盏茶喝完,仙人念这夫妻二人心善是有福缘的人,于是道要留在白家当保家仙,一来修行,二来积善。夫妻俩听了很是高兴,梦中又听仙人说到起来烧头炷香吧。
仙人话音落下,夫妻俩就醒了过来,艳阳高照新的一天开始。
当他们从卧室到了一楼对着家门的大厅,神龛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那里。而神龛里那座雕像可不就是夫妻二人梦中踩着七彩祥云而来的仙人,梦境成真,夫妻二人啧啧称奇,在神龛前供奉上鲜果茶水和香烛。
白棠梨听得一愣一愣的,在父母不断欣喜于保家仙选中自己家的欢颜笑语中,一家人吃过午饭,白家夫妻带着女儿给保家仙也上一炷香,好让保家仙保佑白棠梨身体健健康康,学业进步。
白棠梨依言燃香三拜,惦着脚把香插在香炉里,她就在神龛前清晰可见站在神龛里的雕像模糊的五官有了变化,雕像对着白棠梨笑了笑。
白棠梨日渐习惯越发古古怪怪的日常生活:“……”
她在卧室静静坐了一会,思来想去想不明白王一诺究竟什么来历,明明是只鬼,却冒充保家仙,以后道行再高点,岂不是要原地起死回生大变活人了?
最可怕的是,白棠梨发觉王一诺这只鬼平易近人到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看透她所思所想,以至于每次都能在她行动之前,把事情提出来办妥了,对鬼而言超乎寻常的行动力。
一时中间她无法分辨究竟是来自未来的直播系统更古怪可怕,还是王一诺更古怪可怕。
想太多会头疼,白棠梨下午收拾了一下东西去了一趟医院,把从水鬼那救回来的小杰生魂送回身体去。
等生魂回到体内,小杰苏醒,他的家人终于放下心来喜极而泣。白棠梨没在医院待多久,医院里生者死者齐聚,鬼怪都比别的地方密集。白棠梨一贯的做法是低着头看脚下的路快速走过,生怕被鬼怪发现自己能看见它们而被纠缠。
然而今天白棠梨没能成功低下来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被阵阵寒气笼罩,寒意透过层层衣物,让她想忽视也不行,是王一诺的气息。
白棠梨被冻得牙关打颤,在人来人往匆忙的活人中夹杂死灵的医院走廊里,白棠梨低声道,“王一诺?”
王一诺的声音就在白棠梨耳边,“别低头,看着它们,生死有别阴阳相隔,各有各的规矩。它们要是不长眼来惹你,你也不必委屈自己。”
白棠梨打心眼里想拒绝,在她想低头移开视线的时候,她的行动被看不见的一双手扼制,那双手强制她抬头目视前方,把那些因为种种意外亡故或病逝的鬼怪模样收入眼底,甚至于直视那些鬼的目光。
当前方最近的鬼注意到白棠梨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头顶写着跳楼鬼的家伙用它支离破碎呈现死状的灵体向白棠梨走近,落后跳楼鬼几步远的另一只女鬼也注意到白棠梨能看见鬼,随后走廊里的鬼纷纷汇聚而来:多么稀罕啊,这个活人能看见鬼,不缠她都浪费她见鬼的天赋,陪这小姑娘玩玩吧。
一旁病房里的护工出来看了眼,“真奇怪,怎么突然冷起来了,谁把暖气关了?”护工看到站在走廊里的白棠梨,“看把这姑娘冻得牙都打颤了。”护工看不到此时此刻死法千奇百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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