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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已经昏迷七天了······!

程锘慢慢收回视线,僵硬的身体重重的靠在门框上,用力眨了眨布满血丝的双眼,恨恨的咬了咬嘴里的香烟,董锦秋,算你狠!

董锦秋宛如一座千年石像,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兰馨那张苍白的小脸,双膝跪地,紧紧握住兰馨那双干瘦的小手,馨儿,别怕,我来了!

程诺目无焦距的望着医院的房顶,恨恨的吸着香烟,这是董锦秋第二次和他翻脸,就像一只呲着獠牙的疯狗,不让他靠近兰馨半步。

医生说,兰馨是因为受到强烈的刺激,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想起那晚,兰馨最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程锘眼睛一红,该死的家伙,他,到底还是赢了!

1990年3月18,东北的初春,清爽中透着几分凉意!

太平泉中学倚山而建,崭新的红砖红瓦透着勃勃生机,也彰显着庄严与肃穆,粗壮挺拔的大杨树环绕在学校的四周,泛着青白的树干透出几分春意。

学校走廊,光线有些幽暗,董锦秋瞟了一眼隐在墙壁上的安静女生,慢慢走过。

兰馨单薄的肩膀斜倚在冰冷的墙壁上,透过门上的玻璃,正斜睨着校长室里面那两个人······。

五叔端坐在椅子上,上身微微前倾,双手捧着茶杯,满脸堆笑,正和校长聊得热乎······

校长五十多岁,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威严中又带着几分儒雅,头发半白有些凌乱,清瘦的脸庞笑容和善,不像敷衍,倒是有几分亲近。

望着五叔一脸的憨厚,兰馨眼神一暖,为了帮她转学,五叔这几天真是辛苦了!

虽然校长是五婶的表哥,五叔看似随意的坐姿,依然遮不住那涩涩的僵硬,就连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含着几分求人的卑微!

兰馨眼神一黯,慢慢收回视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打破了走廊的沉闷。

顺着铃声,兰馨望了一眼,大厅北墙正中挂着一个白钢电铃,圆圆亮亮的宛如一轮满月。

今年,县教育局给每个学校都安装了同样的电铃。

家里学校试电铃那天,那一声急促的清脆,好像一首欢快的乐曲,让学生们既惊奇又兴奋,叫嚷着拥挤在走廊里,伸长脖子满眼放光,随着铃声欢呼雀跃······!

就连自诩见过世面的老师们也纷纷迈出办公室,三三俩俩的议论着,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新奇,还有得意!

操场上的那块破轨道铁,孤零零的挂在树杈上,十几年的嚣张一去不返,任它自生自灭!

“对不起!”喧闹的学生涌进走廊,如一群小蜜蜂嗡嗡归来,不时有人撞到兰馨,随口丢下一句道歉,继续推搡向前······

兰馨摸着被撞疼的肩膀,后背往墙壁上贴了贴,对于疼痛,她比一般人敏感。

人流一波推着一波,神情各异的目光从兰馨的脸上一一瞟过,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猜测······

兰馨并不在意她们的好奇与猜测,对她们的窃窃私语也充耳不闻,长睫低垂,认真欣赏着自己的新鞋,嘴角慢慢弯起一抹浅笑!

前天,爸爸第一次带她去县城给她了50块钱,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淡蓝色的休闲鞋很时尚,是尖头坡跟的,穿着柔软而又轻巧,鞋带系出一个简单的蝴蝶结,两根绳花就像蝴蝶的两根触角,随着一抬一落翩翩起舞,仿佛两只蓝色的蝴蝶振翅欲飞!

“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鞋带却系得这么丑!”那一声亲昵的嫌弃又在耳畔响起,兰馨抿嘴一笑,旋即一丝苦涩又蔓延到嘴角!

兰馨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叉使劲握了握,一切,都过去了!

走廊逐渐恢复安静,兰馨舒缓了一下四肢,抬眼看了一下四周······

校长办公室的左侧是教师的办公室,任课老师正相继走出,从兰馨面前走过时,有的老师还特意瞟了她一眼,眼神各有不同。

随着老师们踏进教室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嘈杂的走廊顿时安静下来,偶尔传出几声喝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

第四个班级门口,有五个男生一身懒散的还在晃悠,不时凑到一起嘀咕几句,偶尔发出一阵嬉笑,其中有两个男生望兰馨这边瞟了三次。

兰馨收回视线,镇上的学生就是比村里的学生穿的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洋气。

对于山里的孩子,兰馨从小到大看得都是山,只有每年一次的“六一儿童节”,大家才有机会坐上村里选派的四轮车到镇上见见世面,还可以吃一顿免费的麻花和面包,那是每一个孩子都渴望的机会!

卧龙镇就是兰馨她们心里的“城市”,是山里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外面世界”!

校长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看着满面红光的五叔,兰馨乖巧的就像一只小奶猫,双手握在身前,笑眯眯的。

五叔冲兰馨一咧嘴,侧过身,语气及其郑重的介绍道:“馨儿,这是你的班主任,韩老师!”

一头卷发的韩老师飞快的打量了一眼兰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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