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过长廊和院子,冲到了若音的堂间。
到了那儿,四爷和若音正在下棋。
二爷和五爷在给若音和四爷请安,兄弟俩也坐在房间。
艾儿进屋后,直接在若音和四爷跟前跪下了。
对于艾儿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家人都有些错愕。
尤其是艾儿眼睛红红的,若音便走到艾儿跟前,扶了一把,“怎的了?谁欺负你了?跟皇额娘说说。”
艾儿摇头,坚持要继续跪着,“皇额娘,女儿想求您和皇阿玛一件事。“
若音被艾儿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艾儿是她一手带大的,从小到大,艾儿虽在外任性刁蛮。
可是在家里,从来都是乖巧听话。
这还是艾儿头一次如此认真地跪在她和四爷面前,求她们。
其实,若音瞧着艾儿这般伤心难过之色,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想来是与那岱钦有关吧?
她与四爷对视一眼,见四爷没有说什么,便应道:“你且说说看吧。”
艾儿:“皇额娘,女儿这辈子只求您这件事,恳请您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充满了恳求,一双眼睛本来就红红的,现在更加红了,杏眼里满是雾气,泫然欲泣。
仿佛她要求的事,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
若音终是试着回应:“好,倘若这是你这辈子必须要走的路,皇额娘答应你。”
“谢皇额娘。”艾儿先是朝若音磕了头,而后才道:“岱钦今日要离开大清了,女儿想去截亲。”
虽然她特别想立马去追赶岱钦的和亲队伍,也大可以自个带人去追。
可她还是想要跟父母说一声,征求她们的同意。
如若实在不行,那便罢了吧,只能说她与岱钦有缘无分......
闻言,饶是若音见多识广,心中也无比震惊,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虽然她早猜到了艾儿提的要求与岱钦有关,但截亲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荒谬!“不等若音回答艾儿,四爷凌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震得若音耳膜都微微发颤.
四爷还训斥道:“你可知那岱钦人面兽心、残害手足,如今科尔沁部落的老可汗也被他下了蛊毒,整个科尔沁部落都被他给控制了,这样的人,你若是嫁过去,那便是刀山火海!”
“大清朝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作何非要嫁他岱钦不可?!”
艾儿挺直背部跪在原地,眼里有不可劝说的决绝和倔犟。
她牵了牵唇,泪眼婆娑地看着四爷,“皇阿玛,一开始你们说的时候,我都信了。现在,我任然信你们的话,但我也想信他一次,我信他不是传言那般坏,因为在女儿看来,他似乎不是那样的人。”
“就好似无论外头如何传谣您,可皇额娘仍旧一笑而过,一直陪在您的身边。高处不甚寒,女儿曾听皇额娘说过,您当年登基时也谣言四散,深受其害,不是吗?”
“而且,若是此生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女儿宁可不嫁!”
听到这话,四爷沉默了。
深邃的墨瞳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就连若音听了艾儿的话,也想起当年康熙帝驾崩时,有人传谣四爷弑父,残害亲兄弟十四爷。
而这些,在她当年把艾儿从月上帝国带到大清时,她同艾儿讲过。
良久后,不知四爷是不是被艾儿说服了。
他没有再训斥,而是道:“即便他不是传言中那般,但大清女子远嫁蒙古王室,素来是不能生育的,难不成你要做不能生育之人?!”
艾儿:“可我更不愿意看到他娶别的女子为妻,从此与我各自天涯。”
“当然,生儿育女这种事情,女儿自会同他说清楚,若是他不同意,我就要将他绑在大清做上门额驸!”
她的语气中,有坚定、霸道、还带着些许伤感。
听得若音这个做母亲的,都有些动摇了。
她在想,倘若那个岱钦是个好的,又能想办法解决生育之事。
而她们年轻人又相爱,何尝不是一桩美好的姻缘?
就在若音动摇时,艾儿还对她说:“皇额娘,我相信岱钦,他绝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女儿小时候与他接触过,那时您也见过他呢!”
“我?”若音不明白艾儿指的什么。
只听艾儿道:“就是几年前,我救了个浑身是伤的小哥哥到圆明园,您还说他怪可怜的,同意让太医救了他,还说他是个好的,小小年纪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女儿也坚信,一个人年少时心存善意,即便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心中少年!”
听到这话,若音蹙眉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记得当年艾儿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若音看过那孩子的伤口,除了剑伤外,身上还插着一把箭,一看就是被仇家追杀。
这要是放在寻常人眼里,可能为了不惹是生非就救了。
不过嘛,这是在大清的地盘,儿子是皇帝,丈夫就太上皇,她又是太上皇后,什么样的人不敢救?
加上艾儿都把人给带回来了,为了不让艾儿的心灵留下阴影,她让御医给少年医治了。
犹记得当时,少年话少,即便偶尔说一句话,都懂事的很。
面上还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令人心疼。
临离开前,少年还对她和艾儿磕了头,说是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回来大清报恩。
如今,那个少年归来,可这哪里是报恩啊,分明是“恩将仇报”!
她和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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