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百里捻经手起草的交好国书,没几日就送到了西昭越洆的手中,国书由百里捻一手所写,天下情势利与弊然在纸上,越洆看得了然。
西昭能与羌晥联合交好,若是哪日西昭真与南明起了战事,羌晥乃在西昭后背,能助力一把自然是好,就算不能助力保证不会出现乱子也是好的,这一点越洆心知肚明,且西昭和羌晥本就一点小打小闹,也没有什么解不了的仇。
如今由百里捻出面,西昭和羌晥联合交好,对西昭和羌晥皆有利而无一害。
从羌晥送到西昭的国书,没几日就又返了回来。
越洆亲笔书写一份国书,送到羌晥,先到了百里捻的手中。
百里捻读着这份国书,他微垂了一下眸子,“你确定是西昭少主亲手交与你的?”
莫湮点点头,“是,而且那位少主还让属下带给主上一句话,若主上属意羌晥要在羌晥为卿客,便请主上为西昭和羌晥的联合多费点心思。”
“他让你把国书先送到我这里?”百里捻抬了一下眸子,眼神复杂。
“是,西昭少主让属下先把国书给主上。”
百里捻看着这份国书,越洆在这件事情之上没少废心思,不但是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还回头给了自己一个难题。
越洆果然不是一个轻易能够摆弄的人,倒也是一个有趣的人,百里捻轻笑一声。
“主上,这国书、有什么不对吗?”莫湮见百里捻脸色不对,问了一句。
“不对,但也对,越洆是个有心思之人。”
有心思之人?莫湮不懂百里捻这句话,不过在莫湮心中,这西昭少主可比赛戬有王者之气,若他是西昭少主,才不愿与赛戬这般莽撞之人为伍。
“莫不是西昭少主不同意联合交好吗?”莫湮所能想象到的,也就是这样一种可能性尔然。
百里捻却轻轻摇头,将国书扔在了书桌之上,面色平淡,“恰恰相反,越洆不但想和羌晥联合,还想和羌晥密切联合,最想的,是能在羌晥境内操练兵马。”
这是越洆国书上亲笔所写,希望羌晥王能看在西昭羌晥一衣带水的关系,准许西昭兵马在羌晥的草原之上操练。
也就是只有越洆才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在羌晥境内操练兵马?”莫湮皱着眉头,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相关一方国土,乃是重中之重。
“这西昭少主如何想的,为何非要在羌晥境内操练兵马,赛戬那人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莫湮摇头不解,他不了解,可百里捻却了然于胸。
“西昭与羌晥的地境可不一样,没有苍玉山挡着,且西昭往东还与南明接壤,越洆在境内有什么动作必然会传到南明去,操练兵马这样的大事若是被南明王公孙执察觉,必然会起干戈。可是若在羌晥境内操练兵马,有苍玉山挡着,又是在羌晥境内,风声不会传到南明,更何况……”
百里捻看向了书桌上的一幅画,那是他之前所作,画上是一朱眼白羽的鸽子,“更何况羌晥境内的信鸽已经被拔,苍玉山这边的消息更是传不到南明了。”
前几日去西昭之时,百里捻在西昭王宫的墙头之上,又看到了朱眼信鸽,他问过越洆一句,这鸽子从何而来,越洆只是瞧了那鸽子一眼,眼神带着愠色,并没有回答百里捻的话。
由此可见,越洆知道那是南明王公孙执的朱眼信鸽,不动那鸽子是为了不惊动南明而已,以西昭目前的情形,确实不能和南明抗衡,应当卧薪尝胆再作打算。
可是羌晥的朱眼信鸽,却被百里捻清干净了,这一点越洆应当也有发现。百里捻才说着越洆是有心思之人。
莫湮倒是没能想到这一点,他瞧着百里捻,“那……那主上,我们应当怎么办?”
百里捻微微摇头,“不是我们的怎么办,是王上如何办,这封国书递给的是王上,并非我。”
百里捻看着书桌之上的国书,“去请王上过来吧。”
西昭递给羌晥的联合交好国书,自然要赛戬过目。
……
日暮时分,望舒阁内。
百里捻盘坐在东窗口边的矮塌之上,饮着叶寒茶,赛戬坐在他的对面,他的坐姿也没那么讲究,怎么舒适怎么来,就差躺在了矮塌之上。
看完国书,赛戬随手就扔在了木桌之上。
“本王不同意!这越洆的臭毛病也太多了吧,真当本王是傻子啊!他西昭虽说也没多少人,兵马也没个几万,可是进我羌晥境内,在我羌晥境内操练,让本王的百姓如何心安,不行不行!”
赛戬一口拒绝,操练兵马之事并不是简单事宜,若贸然准许西昭兵马进羌晥,羌晥百姓见到如此多的兵马,怎么安然生活,赛戬担忧的没有错。
百里捻抬眸看向赛戬,有几分讶然,“我还以为王上会先考虑到兵马占你狩猎的猎场,不操心百姓呢。”
百里捻倒是没想到,赛戬还能为百姓考虑几分。
“捻儿你在取笑本王,本王承认自己好武喜狩猎,人还莽撞,但是本王怎么着也是羌晥国的王,还能一点儿不为百姓考虑不成?”
百里捻低眸抿笑,“王上别生气,是草民愚昧了。”
“本王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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