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远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脑袋里好像被人投了一颗炸弹,不仅烟雾弥漫而且轰鸣声不断,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许正远看看身边毛晓伟、付明轩、赵海涛的反应,傻愣愣的和自己也没什么区别,就连沉稳的周垚,也露出了仿佛见鬼了表情。
当年,Z大陈德钟教授夫妇被残忍杀害并被凶手焚尸的案子,整个杭城大概没有人不知道。除了案子的凶残程度引起社会的关注,陈德钟的朋友、学生,那些已经在社会上颇有成就的人士纷纷发声,谴责凶手的同时,也极力敦促警方破案。但这个案子,到今天依旧是个悬案,凶手始终毫无头绪,这件事情一直让警方压力颇大。就连警局的局长肖国栋,有时候遇到几个老朋友,也还会有人提起这个案子。所以,整个警局从上到下,连毛晓伟这种比较新人的警员,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个案子。
但是,此时此刻闻人煜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启宇和闻人煜是谁的儿子,别人不清楚,可这批跟两兄弟熟悉的不得了的警察们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闻人煜称呼对面那个带着诡异金属头套面具,用变声器讲话,一直在装腔作势的嘉年华成员为“父亲”,这代表着什么?
闻人煜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陈启宇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突然消失了。而且,比起闻人煜消失时候陈启宇的手足无措,这一次,闻人煜心里十分清楚,陈启宇大概是回不来了。这大约除了是因为之前陈启宇被强行灌下的药物并配合电击,还有就是刚才闻人煜说出口的这番话。
当年的事情,其实看的最清清楚楚的,应该就是陈启宇,可到如今是这样的结果,虽然闻人煜还未说穿,但很多事情,前后连起来想想,再结合彭云生和杨海的死,陈启宇自己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个大概。
总归不是一无所知的离开,闻人煜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陈启宇消失时,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
“你说他是你父亲陈德钟?”韩硕小声的问。
闻人煜刚要点头,却看到自己父亲身边的一个手下,突然拔枪对准了韩硕。闻人煜立刻起身,将韩硕往后一推,挡在自己的身后。子弹擦着闻人煜的手臂,越过他身后的金属架子,打在了墙上。
“省省吧,我今天敢说这个话,自然不是你打死一个警察能瞒得住的。除非,你把我和他都弄死在这里。”闻人煜愤怒的抬眼望着自己的父亲。
闻人煜故意只提到韩硕和自己,仿佛是要想让陈德钟放松警惕,毕竟按照现在的对峙,他和韩硕似乎是落了下风的。
“拖延。”韩硕在闻人煜的身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这两个字。与此同时,排风管道里的那波人,也已经收到了义城警方找到入口的消息,等着里应外合。
“事到如今,我们不如开门见山吧。我们也有十年没有见过了,父亲。”闻人煜又恢复了清冷的常态,就好像自己不是置身于枪口之下,也不是和陈德钟十年生死不见,就好像两人只是各自出门却偶遇在菜市场一般。
陈德钟没有回答,他似乎是在思考闻人煜会不会还会有后手,毕竟能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儿子,的确是大大的出乎自己的意料,在陈德钟的心里,大概想要闻人煜入伙的念头变得更加的强烈了。
“十年,真的很久了。”终于,在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是沉稳的大约五六十岁男人的声音。
陈德钟将变声器关掉了,然后伸手去开金属面具在脑袋口面的搭扣,只一下子,便将面具摘了下来,顺手扔在了身后的一个柜子上。
陈德钟从容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闻人煜,眼中有欣喜,也有警惕。
排风管道里,许正远他们一个个凑到出口处,去看陈德钟的样子。
比起警局案件档案里的照片,陈德钟真人似乎变化并不大,十年的年龄差在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若不是此时此刻,他们身处于闻人煜被虐打的房间,陈德钟的身姿仪态,还真像是站立在校园的讲台上,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学教授。
韩硕一边听着耳中监听器里阮队长报告的义城警察的进度,一方面观察着陈德钟。他和闻人煜长得很是相像,特别是眉眼之间,果然如闻人煜所说,两人的眼睛是长得一样的。只是气质上,和闻人煜也好,陈启宇也好,都大不相同。
陈德钟比起陈启宇的不羁和随性,要显得更加的沉稳和带有书卷气的温和,但比起闻人煜的傲娇和清冷,又更有一分的平易近人。只是韩硕觉得,相由心生,作为嘉年华的重要人物,陈德钟的身上,还有一种莫名的偏执和狂热,虽然对方很好的隐藏在了自己文质彬彬的表象之下。
“你杀了母亲又假装自己被杀,是为了这十年彻底隐藏到嘉年华的幕后。如果嘉年华暴露于人前,彭云生该是最好的挡箭牌。”闻人煜冷静的剖析。
若不是闻人煜发现彭云生的死有蹊跷,作为心理学专家的彭云生,的确是这个诡异杀人组织最好的幕后boss人选,毕竟几次重大的谋杀,他都在场。相比于彭云生,陈德钟在当初下田村屠杀案中的表现,以及后来被杀的事实,让他成功的彻底与这个组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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