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怪,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埃罗大声嚎叫,尖牙上的粘稠唾液四处飞溅,“俄库珀忒,你快速的翅膀展开吧。去告诉居住在大地之下的报仇神们,锁在深渊的地母之子堤丰,逃窜到库克罗普斯的土地上,让她们带着憎恨的鞭子来带走罪犯。”
埃罗每说一句话,风暴的声音就响应它的话语。它是海神之女,在海上有影响骤风暴雨的力量。
它每一句高声的尖叫,都会引发局部海啸。
一条绵长的水线,受到它力量的影响,从海面上骤然上浮,藏着隐隐的轰鸣声不断朝天涌爬。
被鸟怪嚎叫来的黑暗云雾,也开始像是倒了栅栏的野马那样横冲直撞而出,将繁星踩烂在蹄下,卷起狂暴的大风。
清澈的地中海夜空转眼就被无限膨胀的乌云铺掩过去,大雨倾盆倒下来。
泊瑟芬被突如其来的劲雨砸歪了嘴。她觉得自己魂穿后,不止三观需要回炉重造,连天气常识都要重新做作业。
这风雨巨变的速度跟按了十倍快捷键,地震引起的海啸都没有这种排场。更可怕的是,她非常确定这种天气异变,是那只叫做埃罗的怪物鸟尖啸大叫开始的。
这鸟人不止会取名、唠嗑,还是只风暴怪?
船上的人也看到了风暴来袭,巨浪的白沫在漆黑的海面上,像死神挥起的刀刃,刃光飞速劈来。
一切都来得太快,太迅猛,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巨楼高的水墙已经在眼前。
几个动作迅速的桡手连滚带爬跑到桅杆下,拼了命拽着索绳,手忙脚乱要放下风帆。
巨雷的轰鸣声随着浪头而来,扑上了右舷横梁。柔软的水流此刻变成黑色山石,带着泥石流般摧毁一切的恐怖重量,往桡手头顶上浇灌。
惨叫声随即而来,又被淹没在凶戾的海水中。
被数条亚麻绳紧紧牵着的四角帆毫无抵抗力地失控起来,桁木咯吱着开始碎裂,帆布霍然鼓涨得接近破开的边缘。
整艘搭在几十人的长木船,被失控的风帆拖着横转起来。
老祭祀一下就跌出去,泊瑟芬立刻伸手去抓他,咸水飞沫溅喷到眼睛上,让她的手指落了空,整个人也跟着重摔到湿漉的甲板上。
头磕到木板,嗡一声耳朵猛然安静下去,满目黑暗。
前仆后继涌上甲板的水流,砸头抽脸而来,泊瑟芬失去了几秒知觉后,身体又感受到痛苦。
耳里灌了盐水跟冷风,呼啸声在耳廓内尖叫,疼得她太阳穴上的头筋一直抽搐。
难道她的穿越之旅只有半天,而代价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