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幻境消失,月橘不觉早已泪流满面,吱吱地摇晃着树叶,烦躁又难受。
“这世间最复杂多变的是心,最纠缠不清的便是情谊。”司少谦的声音温煦平静,相较于月橘的共情与痛苦却显得更为冷静透彻,看破了一切,早已置身之外,无情无欲。
“可是魔君大人,情既是这般善变不定,惹人痛苦,我们又为何要它呢?”月橘隐隐想着,置气一般说着,嗤鼻冷哼。
“情却产生痛,却也带来喜。悲喜交杂牵连,铸就了它的可遇不可求,自然也是不可控的。如你渴望亲情,即使你都不清澈你的父母到底姓甚名谁,是生是死。而你落入我这片花圃之中,我们之间的千年相伴,长鲢与你的几百年浇水之恩,难道就不是情,不是缘了么?而这一切出现的时候,你又能作甚?”
“哎”月橘长长叹气,皱着眉头,抿着上嘴唇,忽地想起什么,眸光一闪,笑道:“这么多年,我要好好地谢谢长鲢哥哥。”月橘摇着树叶,在风中弄得哗哗地响。
“你已经能说话这件事,还是暂时莫要告诉他。”司少谦不觉无奈地笑笑,微不可查的叹气,带着一丝纵容的宠溺,婉转地说道。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情感脆弱容易受到侵扰,忘性却也大。一悲一喜,都可以这般不去在意。
“为什么?”月橘微微感到吃惊,不觉瞪大了双眼微微转着,似懂非懂。
“毕竟他也为你受了这般苦,要是知道你能感知外界并且还能与之交流,那他该会天天在你耳边念叨了。”司少谦声音带着一丝温和的蛊惑,含着浓浓的笑意。月橘细细地听着,点点头,想想长鲢每次为自己浇水时的表情,便觉得他说的非常在理。
“谢谢魔君大人。”月橘小鸡啄米地乖乖点头,说的真诚,语气中却是带着一种绝对的信任与依赖。
“你虽已知晓一些基本知识,也读了很多书,但我觉得你还需读一些书,知晓更多的一些事情,提高法术修炼。但这些仅仅都是书中的内容,面对这个世界,光凭这些依旧无法看的透彻释然。所以我想时时带你去经历一些这样的幻境,任由你去感悟,去参透,这世间的爱恨情仇,这世间的善恶美丑。”没有一丝强迫与高人一等的意味,好像只是某个亲切朋友,在提一个十分中肯的意见。
司少谦于月橘而言,便是这样一位亦师亦友的存在。她无条件地信任他,支撑他,感激他,因为他教会了她关于这世间的点点滴滴。
月橘含糊不清点点头,懵懵懂懂地看着地面搬家的小小蚂蚁,注意力一下子便被转移到了那井然有序的小家伙上,想象着他们的修炼,是不是有些也能够像自己这般开口说话了呢?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月橘好奇地四处看看,不愿漏过任何一个角落。奈何这花圃虽大,但也只是花圃,月橘的视线与感知有限,目光所及之处,早已十分熟悉,没有什么新鲜。也不知道书中所言的阳界到底是个很美模样?为何书中会说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拥有自己的命格,而这世间的所有痛苦难堪与贵贱不平都与这命格有关,似是由天不由己。
而这个天又是什么呢?是像阴界魔君大人这样的存在吗?还是像阳界上神大人一般的存在?
从书中或者从司少谦的口中,月橘知道了距盘古开天辟地划分阴阳已过去了二十多万年。这期间阴界仅出现了两任魔君,司少谦则是那第二任。至于第一任阴界魔君桃羽华之事,古书中记载得少之又少,而司少谦好似极其不愿提及,亦或是他也根本就什么都不知,所以月橘对这位引领阴界的第一魔君很是好奇,而关于她的事迹也只能连连摇头,道是神秘难测。
与之相对应的是阳界,二十万多年来,阳界总共换了五位上神大人,而此时担任上神之位的那位仙家便是这第五任。而那位上神大人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神,而只是拥有天谕的神位继承者,阳界唤之为神嗣。
月橘在听到魔君大人提及那位上神大人时的语气甚为尊重与崇敬,由此微微揣测,那位上神大人定然是个极其了不得的人物。否则又怎会如得了魔君大人的法眼。月橘对这第五任上神大人的崇拜之情伴随着魔君大人的介绍愈发浓厚,甚至在月橘心中仅次于魔君大人。
“魔君大人,请问邪子是什么呀?我在一本古书里面好像见到过这个名字,但只是提了个名字,也没有细细解释。”似是想起什么,月橘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甚是不解。
纤长的五指紧攥成拳,分明的骨节之处因太过用力而青筋微起,苍白而无力。司少谦深深地喘着气,逼迫自己将脑海中的混乱压制回去,却是敌不过痛苦的侵扰,岔了气,吐出一口淤血,差点走火入魔,将自己葬送在这二十万年瓶颈之际。
他嘴角闪过一抹凄苦苍凉的冷笑,目光却是散漫无神,微微抬头,将身子重重地靠在墙角,蜷缩成团,发出凄哀婉转的悲鸣。
“魔君大人你还好吗?”屋里传来一阵沉默,月橘感受到司少谦在闭关之处加固了一层隔音的结界,以阻止屋内的任何声音浸透出去,不免担心害怕。
屋外月橘的声音清脆灵动,夹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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