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少谦的身体微微一滞,随即笑开,顺着月橘的话真诚地赞扬道,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月橘,这个名字好听,与你也是十分相符。只是不知道小月橘是如何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名字的?”
月橘挠挠脑袋,嘟着嘴角的模样十分单纯可爱,心里也充满了困惑与不解,道:“我也不知道。就好像这两个字忽然闯进了我的脑袋里,然后我就说出来了。”
听罢,司少谦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一叹,道:“也罢。就这个名字吧,很好听。”
“嗯嗯。”月橘笑盈盈地点点头,自然是没有听到魔君大人那道微不可觉的叹息。若是听见了,或许她会控制不住内心的疑惑忙地追问上去。届时,司少谦又该如何作答呢?
司少谦端正坐着,合上双眼,脑海中却不断地闪过许多画面。也许是月橘这个二字勾起了许多不越快的回忆,司少谦微微蹙眉,一阵头昏脑涨,心痛如绞,额前也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长鲢在魔君的吩咐下,日日提心吊胆地前往昆仑山北麓取水,承受着仙气的侵蚀,不耐其烦地取一次水,便在心中默默地问候一下那株小树苗的祖辈。
真可谓苦不堪言。
奈何魔君吩咐又不得不做。
长鲢欲哭无泪,只得仰天长啸: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祖宗,您可快点化作人形吧。”日日地浇灌,长鲢对这株小树苗的感情也变得十分复杂,有苦闷的埋怨却也包含着强烈的惺惺相惜的感觉,觉得照顾这么一棵弱小的生命是自己的责任。
看着这株小树苗慢慢成长起来,长鲢在心中别提有多高兴,恍惚间生出了这是我家女娃的父辈之情,前去打水的路上偶尔还能哼上一段小曲。
毕竟,这一浇,就是五百年。
五百年间,长鲢每日都要提心吊胆一回,而他的美好青春岁月也在这一来一回间蹉跎,又不能直接跟一棵小树苗发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唉,要折寿了。
长鲢无奈地叹气道。
而最近又是魔君出关的重大日子,虽然自己已经增派人手前来守卫。自己每日都要离开的这段时间,便是最凶险的时刻。
其余小妖妖术虽不低,但也没有到达能够在仙家重地内取来仙水,并拿着瓢浇灌这树苗的本事,又不能请五大长老帮忙取水。
所以这个活,不偏不倚,正好就落在自己身上。
长鲢再次审视着这株小树苗,不禁愈发觉得它便是阳界派来的小卧底,专挑这种时候捣乱来的。
那日夜晚,月橘从梦中惊醒,睁眼便看见一栋雄伟的建筑和一大片干净精纯的泥土,心情格外美好。
眼前的景物熟悉而亲切,月橘不觉乱哼着长鲢平时喜欢的一曲小调,乱七八糟地唱着,反正除了魔君大人谁也听不到。谁知,那调子却在空中散开,引得守夜的小妖面面相觑,紧张不已地握着剑柄,紧绷着脸即刻进入战斗状态。
见状,月橘赶紧闭上嘴巴,战战兢兢地朝着守夜的小妖望去,希望不要被人连根拔了去。
“你这小妖,终于能说话了呢。”紧闭的大门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温润悦耳的声音,月橘听的有几分痴迷,不觉痴痴一笑,感到一阵赫然。
司少谦依旧用的是心语传话,旁人听不到,只有月橘能够感受到。而月橘也学着魔君大人交给她的方法试着咬紧牙关用心语与之沟通。
“魔君大人,我成功了,会用心语了,而且我真的能说话了吗?”月橘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八百年,礼仪修养早已在潜移默化中跟着一批批前来此处拜访的学得差不多,且魔君毫不吝惜地将自己毕生所学尽悉教与月橘,也将书殿中大大小小的书大方地用传音术化作符咒传给月橘,任由她自行消化理解,若有不懂之处,再做提点。
只是在魔君大人面前,月橘无论多大也总表现得像个孩子一般,任意撒欢玩闹。这其中包含着她对他深厚真挚的依赖于绝对的信任,又何尝不包括他对她毫无条件的宠爱与纵容。一妖一魔,相处的气氛温馨而恬静,十分的融洽。
“我就觉得月橘是个特别有灵性的小妖,果真。”屋内的魔君大人的声音温和动听,含着浓浓的笑意,随后继续说道:“能开口说话便意味着修成人形指日可待,我便递你一套服饰,若是那天化成了人形,可不能再衣着不整。”
话毕,月橘的树枝上便突然出现一套青红色的衣衫还有一块玄色的衣角,像是被谁从衣襟上粗鲁地使用利器划破扯落,只剩下小小的一块。
“这个与你的身世有关,你且好生带着,日后自然有用。”屋内的声音波澜不惊,带着和善的笑意与温柔。
“这个是我父母留下来给我的吗?他们不是把我抛弃了对不对?他们还是爱着我的,我还是有父母的对不对?”月橘很是喜欢,激动地摇晃着树枝,将衣襟收纳于身体之中,欣喜之余接连着问了司少谦许多问题。
虽然魔君大人于月橘而言似父似兄,亦师亦友,但他给的疼爱与包容始终没有办法抵消月橘内心对父母的渴望,对亲情的向往,对躺在父母怀里撒娇欢闹的期待。
“月橘,我且带你去个地方吧。”一大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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