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
南宫礼脸色阴沉地盯着被捆在冰柱上的南宫翡,咬牙冷声道:“是不是你?”
南宫翡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我问是不是你搞的鬼!”
南宫礼气得一拍轮椅扶手,登时又一枚铁钉飞射出来,朝着南宫翡射了过去。
“王!”
飞鸟一惊,连忙冲了过去,手中断刃伸出替南宫翡挡开了铁钉。
见那钉子直直落到了地上,飞鸟和白使才松了口气,同时,在中央台阶上的巫雀也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刹那,她真的怕南宫礼直接把南宫翡给杀了。
“连你也要违抗我?”南宫礼冷眼看着飞鸟问道。
飞鸟单膝跪地,恭敬道:“飞鸟不敢,属下只是……不想让您后悔。”
“呵。”南宫礼不屑地笑出了声,“不过是一个逆子而已,我杀了他又如何?”
后悔?
他南宫礼从不后悔。
飞鸟脸色复杂地看着南宫礼,有些担忧地朝白使看了眼。
白使也差不多是同样的神情,当下接收到飞鸟的暗示,也同时往南宫翡的身边移动了下,以便南宫礼再出手的时候好保护南宫翡不被他杀了。
说来也是讽刺,前一秒他们还听从南宫礼的命令要将南宫翡困住,此时却又要反过来保护南宫翡。
连南宫翡都有些看不明白他们两人的举动,他可不觉得他和白使还有飞鸟之间有多深的交情。
南宫礼看着两人,脸色更差了,寒声道:“你们……要反了吗?”
“王息怒。”白使和飞鸟一左一右跪在地上,看着南宫礼道,“请您平静下来,我和飞鸟绝对没有忤逆您的意思,只是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您心里有多在意少主,所以才会出手制止,免得您冷静下来后再后悔。”
听着白使的话,南宫翡怔了一瞬,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宫礼在乎自己?
或许有吧,但是在意到让他两个心腹拼着忤逆他的份儿也要保护自己?
这就太夸张了吧。
南宫翡沉了沉眼,面色负责地看着南宫礼。
从今天进来地宫以后,他就发现了许多自己从前不知道的事情。
手术的事,通道的事……
这些南宫礼之前根本没有告诉他。
他以为南宫礼一直以来只是在利用自己,可是现在又告诉他南宫礼很在乎他?
这前后的矛盾,让南宫翡已经分不清南宫礼是一个怎样的人,也分不清他在这个父亲心里到底是什么位子了。
南宫礼看着白使和飞鸟,沉默了片刻,他似乎将两人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才会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半分钟后,他独自掌控着轮椅,转过身没有再看南宫翡,而是直直朝着中央台阶走去。
南宫翡愣了,望着南宫礼的背影,忍不住咬牙喊道:“你不杀我了吗?”
“少主……”飞鸟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在这个时候刺激南宫礼。
南宫礼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有些疲惫道:“翡儿,我是你父亲,这里躺着的,是你的母亲。”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再说多余的字,只是推着轮椅到台阶下,静静地守着手术进行,也静静守着他的妻子皇甫晴霜。
南宫翡一僵,深吸口气,却仍缓解不了胸口的疼。
是,这里躺着的是他的母亲,而他父亲要做的,不过是想唤醒他的母亲而已。
为人子,他不该反抗。
可是……
南宫礼使用的,却偏偏是这么邪恶的方式。
被牺牲的,却偏偏是他的毕生挚爱。
“对不起。”
南宫翡低声道歉,不知道是对南宫礼说的,还是对皇甫晴霜说的:“在是你们的儿子之前,我首先是我自己。”
所以,他必须先尊崇自己内心的声音,然后才能在正确的前提下,做其他的事情。
若正义和忠孝不能两,那他的选择,必然,也只能是前者。
不知道南宫礼有没有听见南宫翡的话,但在南宫翡身边的飞鸟和白使却都清晰听见了。
这一刻,他们甚至没有立场去责怪南宫翡,因为换位思考,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南宫翡这样。
两人的心中甚至对这个少主更加敬佩了几分,如果说原先他们是因为南宫翡的少主身份而尊敬和保护这个人的话,那么此刻,他们打从心底里觉得,如果他们的未来是这样一个人在引领他们,那么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南宫翡说完这话,被束缚住的手腕突然一抖,只听清脆的“叮叮”两声,冰柱上困住他的那些铁链瞬间断裂。
南宫礼登时回头,巫雀和皇甫执药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他看去,飞鸟和白使更是惊讶。
他们两人一直离得这么近,可却不知道南宫翡是如何挣脱的。
南宫翡趔趄了一下,拄着受伤的腿倚着冰柱站起来,从踉跄,到站直。
在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镯。
南宫礼眯了眯眼,台阶上巫雀的目光在看到那个手镯的时候震惊了一瞬。
那是顾篱落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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