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易宸忙着帮张子墨治理水患,同时莫凌这边也有进展。
慧明慧觉下午时分方寸寺内,大师兄慧明带领慧觉慧静在佛前做晚课,颂持经文心咒。十六年过去了,面容丝毫未变,慧静倒是成熟不少,从酉时初刻至五刻,直到诵完大悲忏文与发愿文。
慧觉敲击一下磬,轻灵之声传遍佛堂,慧觉唱到:“愿正法得久住,法界诸含识,同证无上道。”浑厚的声音停下,晚课诵经才算完毕。
然而慧觉并未起身离开,结定印依旧安坐,慧明禅境甚深,见此心有所感,也在闭目安坐。唯有慧静双手合十,有些疑惑,两位师兄未曾宣布晚课结束,他也不敢擅自离开,只有恭恭敬敬地陪着。
到了月亮初升山峦,天空明星一片,慧静已然有些焦躁,拿起佛珠转了两圈,丝毫压不住心头不耐,犹豫很久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两位师兄?晚课已经结束了,怎么还在这里坐着?要不我先去整理一些柴火再休息?”
慧明闻言,睁眼摇摇头:“你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这才过了多久,就焦躁不安,这么多年修行,难道半点没让你安心静行?”慧静摇摇头苦笑道:“我哪里比得上两位师兄功行深厚?”
慧明闻言,眼眉有些无奈,叹口气道:“师弟!非是我等功行深厚,你须知道境随心转,现在是安静之处,心也须跟着境转为安定。这番道理你早就明白,只是压服不住你的六识心猿,依旧为五阴所惑。”
本是一番好意,怎知慧静越听越不耐,连忙道:“停!停!停!大师兄你就别给我讲这些五阴六识了,我听不懂。现在让我坐禅,还不如让我砍一捆柴火,挖几块地呢!”
慧明只得摇摇头:“罢了!罢了!时候未到,强求不得,你要去就先去把。”慧静听罢,满脸喜不自胜,匆忙起身跑走。
慧觉忍不住叹气道:“师兄!我真不知将慧静带回山中是对是错?你可记得三十七年前的那晚,我们路过龙安县,镇北将军府大火,严培梁率兵围杀赵铭安?满是尸首,血流成河,只有慧静幼小被藏于花瓶,逃过一劫!”
慧明想起那晚,也不禁满是不忍,答道:“南无佛!真是可怜可叹!赵将军一生光明磊落,只可惜信任了虎狼之辈,落得个满门被杀!无辜遭殃!可怜!”
慧觉道:“说起此事,师兄去得迟只知其一,本来原委并没那么简单。那赵将军正室生下慧静后血崩而死,其母在半年前就为其纳进一个侧室,此侧室也孕有一子。这个侧室在人前装作纯孝,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先出生,获得赵将军青睐。见正室先孕下后,赵将军一心只记挂慧静,遂此毒妇满心记恨。”
慧明打断到:“你说的是刘氏?”
点点头,慧觉到:“正是她!她心怀怨恨,严培梁安排在赵将军府的卧底,正好趁机而入,撺动刘氏相助盗走军符。刘氏还被蒙在鼓里,满以为害死慧静,便能获得赵将军侧目。怎知早已被别人算计,严培梁趁军符失落之际,发动军变,围攻赵府。那毒妇、满府幕宾,无数仆从,俱被他乱刀砍死,尸首堆在城池大街。几百人血流遍地,奶妈知事不好,匆忙之间又不敢逃出,只能将慧静塞进花瓶。连惊带怕,被乱刀砍死在府中。我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王朝气运压制,半点法力使不得,只能凭着一身硬功夫,救走慧静离开。”
“我本打算带慧静直接到城外和师兄你汇合。走到半路,又被官差发现不说,还遇见强人。”
慧明点点头:“我觉察到你的信号,从城外荒庙过来,正好碰到妙行剑客朱政和官差在围攻你。官差倒也罢了,那朱政出身北方白雪山玉柱峰,道行高明,一身剑术奇绝,竟然也来插手蜀地军阀之争。”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白雪山北极玄元派高人众多,但是远在北地,我等在西南。他们如何能管到此处来,还插手蜀地官场?”慧觉也有些疑惑。
“只可惜慧静终究不是我门中人,虽然身在此地,心却始终未落定,或许是他出身因果纠缠。多年修行,我只想化解了这场因果,但终究不成,严培梁如今势力,何等厉害!慧静又怎能仅凭一人之力,了解此案?”
“不然!”慧觉摇头道,“我们不行,未必其他人不行,但看此事怎么安排了!”
“师弟你的意思是?”慧明隐隐察觉到慧觉的意图!
这时,慧觉突然扭头望向佛堂外,口诵佛号到:“南无佛!果然来了!”起身来到堂外,眼看黑色清透的天空一道金色流光从天边飞过来。
慧明眼神惊愕之色一闪而过,大吃一惊问道:“师弟!原来是他要来——”
慧觉赶忙拦住,压低声音到:“师兄!正是他要来,我隐隐有感,才在此等待!天地万物,衍生种种神通特殊之相,岂是人力能够测得?此人来历不同寻常,我以道力入极深禅定,也看不透过去未来,事关此人,便一片迷雾,似乎是天意有意助他掩盖天机!”
慧明更加吃惊:“怪不得!今晚他来了,暂时别给慧静说。否则定要跟着一起出去!”
慧觉点头:“我晓得轻重!”
果然立了不多一会儿,遥望高空,正看到莫凌纵身飞过来。本来莫凌清早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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