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布棚中再次陷入沉寂,众卫队成员无法相信这突然颁发的指令。
米森尽量克制心中的怒火与惧意,他接过羊皮纸仔细阅览,那用烙铁印上的羊蹄火印的确是乔的私印。
“我…”
米森想说些什么,但面庞涨得通红也没说出任何话语。
“皮甲和武器都是我们私人购买的,为什么要我们上缴。”那精瘦的卫士愤恨道。
“你确定保留皮甲与武器?”老布尔阴冷的问道。
“这位大人!”卫士除下手腕上的兽牙手链,“这些兽币是我自己的珍藏,请大人让我保留这些皮甲与武器。”
“很好!”老布尔接下手链,并称赞卫士的行为。
米森放下羊皮纸,脸色一沉,“老布尔,没必要戏弄他们,奴隶中只有卫队成员能够装备武器,没了这一层身份,私自拥有武器只会被侏儒处以绞刑。”
“真没意思!”老布尔轻叹一声,“我的儿子,把他处理了。”
老布尔身后的年轻人顿时露出兴奋的微笑,一个箭步上前,手中匕首当空一划,只见空气中寒光一放一收,那卫士喉管处血液激射而出。
尸体倒在地面,血液依旧在喷射,溅得周围到处都是。
众卫队成员惊慌失措,一个个手持各式武器,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
米森目光与老布尔、威尔斯以及克莱一一对视,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上半身肌肉紧绷,将镶钉皮甲撑起,显得极具压迫力。
“米森你还想待在卫队中吗?”威尔斯打破沉寂,出声询问道。
一听这话,米森眼中积蓄的怒气一下子泄了,“可…可以吗?”
米森低头问着,他不敢抬头,因为他害怕看到卫队成员的目光,那些目光中包含震惊、失望与鄙夷。
自从成为护卫队成员,米森似乎找回了尊严,短时间内又当上队长,他似乎又找回了别人的尊重。
米森已经忘记他身为傀儡的这一件事实,或许他觉得自己早已经摆脱他人的操纵,甚至可以获得主导权。
残酷的现实再一次降临到米森身上,他这一次拥有反抗的力量,但他身上似乎束缚住更多东西。
威尔斯俯下身,在米森耳边道:“组织一场暴乱,目标就是矮山的亡者厅。”
“不可能,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侏儒的怒火一定会降临到所有奴隶们身上。。”米森惊恐的道。
威尔斯披上狼皮斗篷,扣上精致的扣带,再走出布棚的前一刻道:“办成这件事情,你和你的兄弟们都能留在队伍里。
至于其他奴隶们的死活,这似乎和你没关系。”
一旁的克莱对着一众卫队成员冷哼一声,他故意掸了掸自己狼皮斗篷上的细雪,以此显示他与这些人身份的差别。
矮山,地牢里。
漆黑平滑的石座上,马修与老学者相对而坐。
“深挖侏儒营地的历史,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老学者双手合拢在袖口内,慢悠悠的问道。
“历史中埋藏着真相,而这真相能让我看清一些东西。”
老学者摇了摇头,“你太心急了,呼吸法可不一定在那位失踪的首领手里。”
“根据侏儒营地的历史,祭司一生只有两位正式学徒,两位学徒自幼年便共同生活与学习,以此培养其友谊与默契。
在二位学徒成年之后,一位会继承祭司之位,另一位会继承首领之位。
这种权力的继承传统在营地中约定俗成,几乎从未有过例外。”
“如今不就有了例外!”老学者轻声慢语的道。
“你说山嘎!”马修轻笑一声,“山嘎只不过是乔扶持的傀儡,虽然最近声势极大,但却如同无根之物一般,不会太长久的。”
老学者还是不看好马修的计划,“就算一切如你推断,但你如何从那位失踪的首领口中获取你需要的呼吸法。”
“能让一位首领失踪,却又不引起任何波澜,唯有乔有这种手段。
我可以利用这位首领的仇恨来达到我的目的,只是具体的办法还需要请教您。”马修真诚的说道。
老学者叹服道:“能做到这种程度,你已经算是人类群体中的智慧之人。
不过想必你心中已经有预定方案,现在只不过让我为你查漏补缺而已。”
老学者问道:“一个人在何种状态下才会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决定呢?”
他的眼神好似在烛光下跳跃不定,让马修心中略有忐忑。
“应该是最困苦以及最绝望的时候?!”马修不确定的回道。
“喜、怒、忧、思、悲、恐、惊!”老学者吐出七个词,“这些情绪在到达最顶峰时,都会使理智离散,使行为失常,使言语失准。”
马修低头思索,心中的那套方案又更改几处。
老学者接着道:“只是这样依旧不够,呼吸法关乎部落传承,牵系着历代侏儒先祖的意志。
即使是强烈的七情刺激,也无法套取到这种核心信息。
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外来之人,一个卑贱低下的奴隶。”
马修面色不变,他从腰间皮袋中取出一皮质面具。
“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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