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银鬃犼善心输棋四不像计擒亡志
春过寒意重,元宵夜雨雪,凡是有果必有因,去年中秋遮月。
不惑之载近,身白无丝爵,古来知足常乐道,幸有心中所学。
上回说到成道下界路遇三兽对弈,那银鬃犼自此追随成道,成道欢喜,令其到凤鸣山修炼。那银鬃犼奉义见洞府华美,也就随遇而安。过了数月,那四不像来访,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是欢喜非常。寒暄之后,那四不像道:“贤兄可知追随的真君是何许人也?”那银鬃犼道:“只道是天上真君,并不详知来历,不过这李真君对我倒有知遇之义,舍下这仙山宝洞供我修炼。”那四不像道:“贤兄不知,那日你追随真君走后,白泽贤兄对我言说,此李真君乃是搅闹天宫的横煞厉神,天庭宽仁大度将其赦免,并敕封真君尊号。想那天庭之上,人才济济,却先有孙悟空打上天去,此番又有这李成道扰乱清修,恐玉皇大帝必然不悦,如今听说这李真君在天上形单影只,天上众神均不与其来往,恐为祸不久矣。小弟念及贤兄仁义,特来相说,望贤兄抛其而去,免受牵连之苦。”那银鬃犼道:“数月来,为兄并未帮其做下任何事,却受此礼遇,弃之不忍。即使如贤弟所说,愚兄也应于报答之后离去,方不违礼。”四不像道:“贤兄如此说,小弟也不好多说,不过近日小弟对弈无人,十分手痒,不如就与贤兄对弈一局如何?”那银鬃犼欣然应允,二人摆开棋局便要厮杀,只听那四不像道:“贤兄,你我二人对弈虽是雅事,却无甚乐趣,不如我们下些赌资,以增怡情如何?”那银鬃犼道:“贤弟,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方外之物如同粪土,更不曾备得金银珠宝,有何赌资与你?”那四不像道:“这倒是不妨,如今贤兄这石头洞,冬暖夏凉、四季飘香,不如以此为资如何?小弟倘若侥幸赢了,你便将这石头洞许给小弟。不过小弟身无一物,倘若输了,愿赌上这一世自由,誓死追随贤兄,你看如何?”银鬃犼道:“此赌万万不可!你我清修之人,怎能为利行赌博之事?况且这石头洞府乃是真君之物,只不过借我暂用,非是愚兄之有。更何况你修行不易,怎肯动辄舍弃自由。”那四不像道:“我也曾问过白泽兄长,你我二人后世如何?只听那白泽兄长言说,你我二人必有转世之时,虽然不能继续修道,却能够挣下无上富贵,不如小弟就将来世的自由作为赌注,倘若输了,万事皆听从贤兄吩咐,唯贤兄马首是瞻如何?”银鬃犼道:“后世之事,后世再说,你我此时只宜谈今日之事。”那四不像道:“贤兄勿惧,小弟知道这石头洞非是贤兄所有,小弟也不好勉强,听闻中原腹地,有一处石头山,乃在古都之侧,巍峨雄踞、景冠群峰,有王霸之气,龙蟠之名,不如贤兄以此为注如何?”那银鬃犼哑然失笑:“贤弟,愚兄一非该处山神,二非该处土地,三非我之所有,如何能够许你?”那四不像道:“该山原非此处所有,只因祖龙下界,要创下万世江山,因此更改地气风水,用赶山鞭将此山赶来,方才镇住长江龙神。但那山神思眷故土,且又要与长江龙王相斗,因此生了离去之心。待祖龙殡天,山神遁去,不想跨江之时,被太白金星定在江中,方减缓长江恶水之势。后又命八大仙人投石为堤,圈住水势,方才减了百姓洪涝之患。因此那石头山并无山神所在,贤兄暂且当做赌资,不过增一乐尔。”那银鬃犼道:“贤弟所说之山,愚兄也略有耳闻,前朝曾有霸主埋金以镇王气,实乃帝王之福地。愚兄万不敢将此以玩笑。”那四不像道:“贤兄既如此说,愚弟也不强求,不过听闻那石头山不远,有一石头城,那石头城下有一石城湖,虽然只有五倾水面,却湖水荡漾、碧波照人,实为江南首胜,可令西湖望之羞赧。愚弟听闻‘大隐于朝’,相比此处必是修行济善之所,不如贤兄将此为资如何?”那银鬃犼道:“贤弟,此湖如今乃是以一烈女之名命之,当初有烈女宁为玉碎,也不取终身富贵,投湖而死,方才成就此湖芳名。此湖虽是景美,却不利主身,倘若据为己有,虽然可保子孙富贵,却难免自身身遭横死。贤弟索它何用。”四不像道:“贤兄,‘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早嫁东家王’,我等也不过只是空谈而已,何必当真?否则对弈又有何趣?”那银鬃犼拗之不过,想想那湖水又非自己的,便是输了又是何妨?因此许下。二人对弈,第一局四不像输了,四不像道:“小弟愿将来世自由献与贤兄。”那银鬃犼道:“贤弟怎可当真?不过图一乐尔。”四不像道:“君子一言,方能九鼎,况且我等修为之人。”那银鬃犼见此,道:“今日暂且对到此吧,贤弟绝不可当真。”却不想那四不像坚决不肯,非要再下一局,银鬃犼无奈,只得陪下一局,轻松便让四不像赢了,那四不像欢喜,言道:“那石头湖便是小弟的了。”银鬃犼见他天真,不禁也笑。
恰在此时,只听洞外有雷霆之厉,喊杀之声,二人不禁一惊,连忙走出洞外。但见远处天上乌云滚滚、雷霆震震,是几个天兵簇拥着一个神将正在赶来,那地上跑着一个小儿,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头上箍着双角发髻,身穿一个大红肚兜儿,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银鬃犼见了,自语道:“天兵狂悖,早有耳闻,却不想连一小儿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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