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诏狱长大的苏木有幸参观了一下顺天府衙门的牢房。
杜家二少爷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着。地上稀稀拉拉地铺了一层稻草,散发着阵阵霉味与恶臭。
杜若竹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就算茉莉站出来指证他与云氏有染,孩子是他的,他也盘否认,死不松口。
因为他是秀才,也算有功名在身,顺天府衙役不好对他动用刑讯手段,正觉得此事棘手,苏木热心地提了个小小的建议。
“大人,不如让我来试试?”
邢捕头闻言,一阵恶寒,突然同情起这个私通大嫂的小白脸。锦衣卫出手,他还能有命不?
陆大人显然也有此顾虑,想了一下,正准备拒绝,苏木又言:“保证不弄死人!”
陆大人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苏木顿感委屈,举起左手,慎重道:“也保证不弄残他!”
陆大人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做出了决定:“那就……试试吧。”
得到准许,苏木眉开眼笑,大步上前,二话不说拍开杜若竹的嘴,乘他还没反应过来,往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捂住他鼻子,逼着他咽了下去。
杜若竹骇然,大叫:“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木无辜地眨了眨眼,道:“干嘛呀,叫那么大声,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给你吃的当然是好东西,锦衣卫出品的十大补丸,有伤治伤,没伤……”
杜若竹一听,声音都发抖了:“没伤……怎么……样?”
苏木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与人无害:“没伤嘛,当然是先要伤了才能治嘛。不破不立,你是读书人,这个道理没听过吗?”
听说过个屁!杜若竹很想骂人。
可一盏茶不到的时候,他就骂不起来了,腹部阵阵绞痛,痛得人恨不得满地打滚,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偏偏这个时候,苏木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在他眼前找打般地晃了晃:“喂,痛就要喊出来哦!我这有解药,吃下去立马生效。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告诉我,选择权在你哦!”
杜若竹苦不堪言,在地上翻来滚去,煎熬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我招!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苏木倒也爽快,立马给他喂了解药。药效非常良好,没一会就不疼了。
领教过锦衣卫简单粗暴的手段,杜若竹再也不敢嘴硬了,老老实实把罪行都给交代了。
原来,他哥身体向来不好,夫妻两个成亲多年,一直没有所出。他暗中勾引了云氏,本打算暗度陈仓,生个便宜儿子让大哥给他养。谁知道,他哥突发疾病,挂了。而他也没算好时间,在他哥死后还跟云氏滚了几次床单,安措施没做好,云氏中招了。
云氏初期孕吐不明显,她以为是普通风寒,就找了张自康上门就诊。谁知让张自康诊出了喜脉,不光如此,张自康深藏不露,居然还诊断出了正确的孕期。云氏怕他说出去,只好不断给他钱财,堵上他的嘴。
可张自康的胃口越来越大,云氏当了不少自己的首饰,渐渐招架不住了。两人一合计,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事情早晚得暴露,不如先发制人。
于是,云氏给了张自康最后一笔钱。
那天晚上,杜若竹悄悄跟在张自康身后,准备偷袭,弄死张自康后,再拿走钱财,造成被人打劫的假象。
算盘是不错,但杜若竹忽略了一点,他毕竟是个文弱书生,杀人是要用力气的。他用石头砸了张自康一下,结果人家扛着头破血流,没等他来第二下,跑了。
杜若竹怕人看见,不敢追出巷子,只好无功而返。
之后几天,他也去回春堂打探过,却发现张自康失踪了,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他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云氏也跟着夜不能寐,就在他打算找人查个明白,云氏又突然在家自尽了。
他原以为云氏是被这事吓得,可那日听完陆大人的分析,他笑不出来了。
家里有人害了云氏!
陆大人听完,淡淡道:“诚如你所言,那你可知是谁要害云氏?”
杜若竹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
苏木盯着杜若竹的腰带看了半晌,忽然道:“大人,吊死云氏的不是他。”
陆大人看向她,问道:“何出此言?”
苏木指了指杜若竹,道:“他腰带的打结方式跟吊死云氏的那根绳子的打结方式不一样,你看……”
苏木边说,还边给示范上了。
陆大人看了下结扣,果然不一样,脑子里忽然闪过某个魁梧的身形,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居然是他!这就难怪了……”
自从杜家二少爷被关进顺天府衙门后,杜家下人就一直在附近徘徊。
好不容易等到邢捕头出来,杜家管家老金立马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将人拉到一旁,塞给他一个厚厚的荷包。邢捕头捏了捏,凭着手感知道了大概数目,见四下无人,悄悄跟对方说了几句话。
老金听完,脸色大变,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急冲冲地赶了回去。
傍晚时分,一个膀粗腰圆的嬷嬷拎着食盒,到顺天府大牢给杜若竹送饭。
杜家是城东富户,杜家二少爷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