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心中一抖。
这个眼神,他见过。
那是匈奴最精锐王庭骑士战斗中的样子。
无所畏惧,视死如归。
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你的一口肉。
只是这一个普通的十几岁少年,为何能拥有如同匈奴精锐骑士般的杀气?
还未等王翦多想,他身后的秦军便和少年营碰撞起来。
论单体战斗力,庄子里的少年比起秦军远远不如。
然而实际交战中。
少年们如同遇到杀父仇人一般,完全一副以命搏命打法。
王翦甚至看到,有一个年轻人手中兵器被打掉,竟然一口咬住一位秦军耳朵死死不放。
在抗住一番拳打脚踢后,甚至将那名秦军耳朵硬生生咬了下来,使他疼的同样失去战斗力。
“这尼玛是切磋?”
王翦都要破口大骂了。
若是军中切磋按这种打法来,秦军也别上战场了。
光是每年切磋赛的战损都够喝上一壶。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然而王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下也在这个恐怖的战场。
片刻犹豫间,王翦便失去脱困的机会。
那少年抱腿行为如同传染一般。
站在王翦身边的少年,似乎知道这个老头格外难打,纷纷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上来。
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
更有甚者,直接从地上滚着过去。
“别掏老夫的蛋!”
一阵剧痛从下体传来,疼的王翦怒吼出声。
然而根本没效果。
他身后的秦军已成溃败之势,腾出手来的少年们目光自然都聚集在被多人围攻却依旧不断反抗的王翦身上。
王翦挥舞着手中长棍,想要寻得一丝安全。
然而并未产生效果,在他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停手!都他妈停手!”
“别打了!再打以军法处置!”
孙宇林差点吓尿。
他可是知道这位爷身份。
若是在这被这群少年活活打死,造成的后果他简直难以想象。
可惜这些话根本传不到杀红眼的少年们耳朵里。
交锋中,那些跟随王翦一同出战的秦军已然溃败。
所有少年的念头都是干掉眼前这个老头。
“噗!”
一个闷棍从后面袭来,躲闪不及下王翦直接被打的吐出一口鲜血。
破展露出,这些少年如同提前排练好一般,接二连三的棍棒带着呼啸风声袭来。
赵立也头皮发麻。
自己究竟是交出来一群什么样的兵?
“这群兔崽子,要是将王叔活活打死,我父亲岂不要把我皮剥了。”
情急之下,赵立从腰间拔出左伦枪,对着天空直接扣动扳机。
“砰!”
这个效果非常明显。
乱糟糟的演武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赵立。
“咳咳,孙叔,这场战斗想必也不用打了吧。”
孙宇林心中暗骂不已。
打?打尼玛。
再打下去老子脑袋都要被打没了。
他来不及多哔哔,直接冲到王翦身边将他扶起。
“咳,咳咳。”
刚起身,王翦便接连咳嗽,很快吐出一口淤血。
“大夫呢?速速喊来!”
孙宇林心中一万个草泥马跑过。
王翦挥了挥手阻止了孙宇林。
“无妨,老夫还能动弹,这点小伤问题不大。”
“先救这些少年们。”
虽说庄子里的少年将王翦打了个半死,但同样付出惨重。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人,腿断胳膊瘸的更是不计其数。
“先前举行的切磋赛里,伤亡情况如何?”
看着惨烈的战场,王翦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娃娃实在是太狠了。
听到这个问题,孙宇林苦笑一声:
“只要切磋赛里有这些少年,那伤亡人数至少是十倍以上。”
“以至于平日里都没有什么队伍愿意跟这些年轻人打切磋战。”
十倍以上?
嘶——
听到这个数字,王翦倒吸一口凉气。
他算是知道为何先前那些秦军听到要和少年打仗,各个都是愁眉苦脸。
当真是恐怖至极。
王翦忍不住长叹,自言自语道:
“昔日我曾率大军于境外狙击匈奴王头曼单于,其近卫以死相博。”
“胡人身高八尺有余,身披虎豹皮囊所制大衣,精通骑射之术。”
“断其左臂,以右臂相搏,断其双臂,以牙齿撕咬。”
“纵然刀剑相加,奄奄一息之际也要以肉身别住马脚,以期让其王上逃跑。”
这听得赵立暗自心惊。
匈奴军队当真如此恐怖?
“我秦军号称天下无敌,但也只能在中原称霸。”
“若是遇到匈奴军队,恐怕需比对方多出五倍以上的人数方可获胜。”
蒙恬率兵三十万北筑长城,抵御匈奴,虽然说上去挺牛。
然而这三十万大军可是依托长城进行防守,并非正面对战。
由此可见匈奴战力如何。
“阿立,今日一战,老夫发现庄子上的少年竟有匈奴人的血性,若将你这练兵之法加以推广,定然能练出一支真正无敌于天下的军队。”
王翦算是彻底服了。
他哪里知道,赵立可是用着现代军队的培养方法来训练。
可能这些少年战斗力不够,但是在意志力和团结性绝对拥有跨时代的强度。
上一世,红色军团席卷九百六十万公里的土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靠的并非尖兵利器,而是钢铁般的意志。
赵立拱了拱手,谦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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