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昭靠近了些,捧着沈如故冰冷僵硬的手反复揉搓,不时放在嘴边哈气,仿佛这样,他就可以活过来一般。
这些都做完了,任不见沈如故醒过来,南昭开始坐立不安。
“沈如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泪在眼眶打转,她混乱想着,若沈如故就这么活不过来了,自己会怎样。
寡寡……妇?
她不要当寡妇,这样,别人一定落实是她克死了沈如故。
还有,他要是死了,那些要抓她的人再来,谁来救她?
以及那些黑夜里,对她穷追不舍的冤魂们,她要如何自救?
越想就越慌,越慌南昭就哭得越厉害,一边哭,一边用沈如故的袖子给自己擦眼泪。
“不死也给你哭死了……”前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南昭立刻抬头,又哭又笑的说:“哇呜!我以为你都活不过来了!”
沈如故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他将被南昭拽着的衣袖抽回来,看上面是泪水,眉头微皱的说:“下次别在我床前哭!”
“那我去哪儿哭?”她一脸茫然。
“去坟前,那儿更应景!”
南昭半张着嘴,特地思索了一番此话的意思后,诧异的问:“你的坟在哪儿?”
沈如故手抚着胸口,差点儿没给气死过去,他闭上眼睛,虚力强调:“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她一夜未睡,反应有些迟钝的问:“为何?”
“若有天我要修坟,你也得埋在里面!”
这样,哪儿还有她去坟前哭的机会?
南昭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立即露出一丝惊色,讲道理的样子说:“夫君,你这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何必跟娘子这般客气呢?”
“那你最好祈求我还能活得久点儿!”沈如故欲坐起来,但身体还十分僵硬。
南昭立即体贴的靠过来,扶他坐在床上。
这过程里,沈如故基本没自己动,都是她在动。
她的身体与对方一比,显得十分娇小。
“坐好了哦!”南昭无意识抬头,便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碰到了,她差点呼吸不上来。
为了减缓这种近距离的紧张,她忙说:“昨晚你突然死了!你的那个马夫也烧没了!我自己赶车!只有我自己!”
她停顿一下,有意强调。
“只是——没找到回去的路!所幸这有间庙宇,所以……”
“我知道!”
“你知道?”
南昭诧异的看着对方,你不是死了吗?
沈如故沉沉回答一声:“嗯。”
然后有意停顿片刻提醒,“你给我换衣服,我都知道!”
“啊?”那不是,她偷看他的过程,他也知道了?
瞧沈如故那一脸奸诈的模样,必然知道啊!
她目光羞得四处张望,恨不得马上挖个洞,钻进去。
这时,沈如故意味深长的问她:“怎样?还满意吗?”
“啊?”南昭干吞了吞口水,不想去回想,但一个画面偏生出现在脑海里。
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我出去给夫君找点儿吃食!”
人才刚要逃出去,背后传来命令声:“回来!”
南昭深吸一口气,缓慢转身,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走到沈如故跟前,“回来了!”
“抬头!”
她抬起头,这几日来,这厮没别的乐趣,倒是挺享受捉弄她的过程。
瞧着这张羞涩难当的小红脸蛋儿,沈如故有意问:“是否——觉得这亲成得少了点什么?”
南昭不敢正视他那双眼睛,正想移开,对方似乎力气也回来了,抬手就将她的脸固定在面前,眼珠子也得对上。
她心蹦蹦直跳,却感受不到对方有心跳声,似哭似笑的回答:“没有呀夫君,这亲成得什么都有了!不愁吃穿,还有人伺候……”
连各路妖魔鬼怪都凑齐了,还少什么呢?
“为夫并非指的这些!”
那是什么?
呃……成亲,自然是洞房咯!
可是沈如故自娶她那天就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到晚上就变成了尸体,哪有机会洞房?
南昭叹了口气,终于生起一丝勇气,用手将对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抠下来,善解人意的说:“夫君,我并非是一个贪心之人!有些事,不用勉强的!”
沈如故接着她的话说:“其实,也不需勉强的!”
南昭明显有一丝不信,她未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珠子,就这么让它往下方看去,心头自语说:都死了,还能做什么呢?
“这不还未死透吗?”沈如故能听到她心语,已不是一回两回了,且每一回,都令她措手不及。
“这……这……”
结结巴巴,不知要回答什么。
沈如故竟露出难得笑容来,不过很快便收了笑容,告诉他:“有人在门外!”
未听见敲门声,南昭便过去打开门一看,屋外果然站着一位白胡子的僧人,瞧他年岁,与头顶的戒疤,是修行了许多年的大师了!
“贫僧善德,乃此寺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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