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有时也会摧毁一切。

李垚垚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心累了。

“我关灯了。”

“嗯，晚安。”

……

第二天早上，杨阳面色沉重地拿着一袋子衣服来到李垚垚家门口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先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不是李垚垚，而是昨天晚上留宿的徐妍。

“你来了，快进来，我正好做了早餐，你过来尝尝。”

徐妍把杨阳迎进了门，桌上一共三份早餐，牛奶是刚泡好的还热气腾腾。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个。”

杨阳放下衣服，将一张身份证拍在饭桌上，上面正是徐妍的照片。

“解释什么？”徐妍疑惑地眨眨眼，“我的身份证有问题吗？”

“在罗布泊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是徐亚，徐妍的妹妹吗？”

杨阳不满地瞪着徐妍，和她相处了有一段时间，没想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说我有双重人格你信不信。”徐妍脸上狡黠的笑容让她的话没有丝毫说服力。

“你接近我到底图什么？”杨阳再次问出他问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

“图你不洗澡。”徐妍捂嘴笑道。

“……”

“你身上的味道，我真很喜欢，一闻我就想给你生孩子。”

“趁现在年纪不算大，生三个五个都可以。”

徐妍挤到杨阳身边，脸凑到他面前，目光伶俐地看着杨阳。

杨阳感觉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实在吃不消，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看在你帮过我，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件事情……李垚垚还在睡着吗？”杨阳本来想和徐妍好好对质，可面对徐妍又被她轻描淡写糊弄过去不说，还让他脸红心跳不止，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嗯，她还睡着，可能昨天醉酒要多睡一会儿。”

杨阳离开，徐妍把目光落到杨阳带过来的衣服上。

上面都是很保守的衣服，让她有些失望。

衣服是女人的战服，穿的这么保守，她都不好调戏杨阳。

翻到最下面，徐妍不由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家老公依旧喜欢这个调调。

杨阳想去叫醒李垚垚，余光忽然注意到徐妍，拿出压在衣服下面的内衣，心里一慌。

“我担心你里面不换不舒服，随便拿的，没多看。”

“多看也没事，你随便拿的我也喜欢。”徐妍甜甜地笑着。

这时候卧室的门打开了，李垚垚脑袋偷偷地往外张望，发现徐妍和杨阳在客厅后，立马关上了卧室的门。

“她应该要换衣服，我也去换衣服了，你先吃早饭。”

徐妍心情愉快地提着衣服走进浴室。

杨阳一个人坐到饭桌上，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啃了一口，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在前妻家里，前妻在卧室里换衣服，浴室里还有一个自己在意的女人准备换他拿来的衣服。

这一切很不真实，但却都真实发生，让他脑袋很乱，理不清思路。

几分钟后，徐妍和李垚垚都换好衣服，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他反而更说不出话。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李垚垚心情复杂地对徐妍说道。

徐妍反而有点糊涂。

“知道什么？”

“你昨晚说的事情，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而已，不能当真。”

徐妍还是不明白李垚垚说的话，但她能感觉到李垚垚此时真的变了很多。

“那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好了。”

李垚垚安静地吃着早餐，不再说话。

……

两年后，医院的产房门口。

如果有人告诉杨阳他再娶一个女人，他信。

但哪个人告诉他，他娶的女人非常了解他，他不信。

杨阳虽然没感觉自己是什么特殊的人，但在隐藏自己情绪方面，他一直都很自信，有时可以说有些孤僻。

但却有这么一个女人，能懂他，虽然没到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程度，但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化解他生活的疲惫。

人心不是石头长的，他也被渐渐融化，接纳了她。

这仅仅是之前半年发生的事情，但他就好像感觉过去了好几年，和她相处了好几年一般。

现在这个女人正在里面，即将诞生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杨阳以为自己被生活磨灭的希望，似乎又重新燃烧起来。

好像两年前徐妍对他说的一家三口的画面近在眼前。

咣当。

产房的门没开，是通道口的门被人撞开了。

李垚垚连妆都没化，带着眼皮下浅浅的黑眼圈，就跑过来。

“生了没有，是男是女。”

“……”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杨阳看着李垚垚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希望徐妍能快点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她自己也少受点罪。

“你不急，我就不能急吗？我是孩子的干妈，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