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师兄!”
金爽一个漂亮的翻身,完美落地,抱怨道:“分一半床给我睡一下会死啊?”
她打了个呵欠,道:“你都没设置阵法把我隔绝在外头,证明还是有良心的嘛。其他房里太冷了,就你这里暖和。”
“良心是什么,可以吃吗?”慕将离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将人提溜着往外撵。
他阴着脸:“我没打死你,还是看在父亲让我照顾你的份上。你休要得寸进尺!”
“哦。”金爽当即道:“师尊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奴役她的时候,多过于照顾好吧?
慕将离脚步一顿,拧着眉心,道:“你去我书房那边睡小榻!”
日日守着妹妹、保护妹妹,现在皇甫令尧回来了,他好不容易能过几天舒坦日子。
年初五皇甫令尧又要走,到时候他还得开始忙碌。
轻松惬意没几天,金爽就来搞他!
他气得都顾不得去想,让姑娘睡自己的书房,是极不符合礼仪的!
她又不是他的通房丫头!
当然,他房里也没有丫头,里里外外,一个母的都没有!
正要把金爽往门外丢,她却死死巴着门板,道:“等等!”
慕将离眯着眼眸,大有“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拍死你”的意思!
“我想要你的被子!”金爽伸手指了指他的床榻。
慕将离忍无可忍:“金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他也是气糊涂了,才会去问这种问题。
金爽脱口而出:“我是流氓啊,我要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只要穿暖、吃饱,其他的管不上!”
慕将离愣住。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金爽身世算很可怜的。
她混迹江湖,能够过到今天,不断成长,跟她的不要脸有很大关系。
但凡她脸皮薄一些,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喂野狗了。
比起来,慕将离活了两辈子,也没有过过苦日子。
而金爽一个姑娘家,却能够倔强成长。
甚至,她的性子也没长歪。
不得不说,挺叫人佩服的。
难得心头一软,他松开了她的颈子,道:“自己去拿。”
金爽目的得逞,咧嘴一笑,迅速窜了进去把他的被子抱了出来。
慕将离睡的被子,当然是最好的、最舒服的、最温暖的!
她也没个正形儿,笑嘻嘻地道:“师兄发善心救苦救难,老天爷会保佑你生五个儿子的!”
抱着被子,终于不折腾了,出了门去隔壁的书房。
用脚尖顶开门,钻了进去。
慕将离看着她那粗鲁的动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善心?
也不至于!
只是偶尔去想想,金爽的年纪,比柳拭眉也大不了多少。
但金爽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头、见过的人情冷暖,却不知道要比柳拭眉多多少。
这世上,有些人幸福地泡在蜜罐里,有些人却从始至终一直在烂泥地里打滚。
金爽出身不好、经历不好,但她有一点很好——
无论遇上什么样的苦难,那她都能笑对人生!
她从来不自怨自艾、从不因为老天对自己不公平就愤世嫉俗、从不会被人欺负过就可着劲儿去欺负别人……
她就宛如一株小草,在疾风之中被吹得东倒西歪,但她的根部却牢牢地扎在地上。
待狂风过去,她又活过来!
疾风知劲草,说的就是她金爽。
或许正因为她这一种坚韧,让慕将离时不时拐出来一些恻隐之心!
他将门关上,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张备用的被子,重新躺下。
两次被吵醒,躺在床上,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但隔壁书房内,金爽吃饱了肚子——虽然吃的是剩饭菜热过的食物;抱着柔软的被子躺在小榻上——虽然只是慕将离的书房,这小榻小得可怜。
她感慨一句:“有地火龙的房,真是温暖啊!”
喃喃说完,她睡了过去!
没心没肺。
慕将离能不能睡着,她可就不管了。
次日,年初五。
金爽的睡眠从来都是颠三倒四的,她有时候白天一睡就是一整天,然后晚上去“偷鸡摸狗”。
从来没有很好的作息。
所以——
慕将离晨起练功的时候,她还在睡。
慕将离用过了早膳,她还在睡。
慕将离打算要进宫去了,本来不想理会她,但他需要进书房去取东西。
这,就不能让她继续睡了。
按原定计划,皇甫令尧今日要出发去西魏,慕将离得去送一送。
交代好之后的事,然后接替皇甫令尧的担子,今日开始进宫去就近保护妹妹。
金爽要继续留宿国舅府,他无所谓,但不可能一直让她睡在书房。
他换了一身衣裳,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的黑色,看起来冷漠寡情。
自己的书房,还需要敲门。
但里面,毫无回应。
他想:该不会是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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