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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轻云带着陈中贵和满面不乐意的陈建国扛了锄头和铲子出村后,就直接去了新联村五组。

他打算从那边动工,一路把灌溉渠疏浚过来。

毕竟为了这事他可是求了表哥的,拖延久了恐生变故。

去的时候,宋轻云还有点担心遇到阻力,好在人家也没废话。

新联村五组的村民组长是个神情冷漠的中年人,把他们领到地头,说了一声:“既然上头交代了,我们也没有话好说,面子还是要给的,你们动工吧!对了,你们只能动右手山上的土,左手这边村民要点胡豆种菜,把土都取了,人家吃什么?”

宋轻云连声说,自然自然。左手这边的土肥力足,却没有黏性,用来垒坝关不住水,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村民组长冷冷说了一声:“那个保不齐。”就抛下三人走了。

至于村里其他村民也都是态度冷淡,好在并不过来阻拦。

那么,就动手吧。

活儿不多,灌溉渠垮塌段足足有三十米,需要将土取来一一修补。

山上的土不错,民间叫白善泥,色中淡白,黏性极佳,质量也大,正是修沟渠的好材料。这泥有另外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观音土——古时候还吃死过人。

小宋书记人年轻,正处于一个人体能最颠峰的时期,原本以为这活也算不得什么,不就是挥舞锄头嘛!

八个人五天干完,我们三个人大不了干上十天,只要做总能做完。

但世界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看人挑水不吃力,自己去挑压断腰。

因为没有干土工的经验,垒坎的工作由陈中贵负责,宋轻云和陈建国则负责取土。

刚开始的时候,宋同志手脚轻巧。当铲子的刃面被他一脚踩进土里的时候,甚至有一种麻利的畅快感。

他还和陈建国和陈中贵聊起天来。

但二十多铲之后,手臂就变得酸痛。

又干了半小时,脚也软了,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感觉肺中如同着了火。

再看陈建国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小圆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往日梳得整齐的中分也贴在脑门上:“宋书记,实在太累了……这才刚开始,再这么干下去,咱们可撑……撑不了几天……呼……”

说话间,一滴粗大的汗水从发梢滴下来,滴在眼镜片上,让人恨不得帮他装个雨刮器。

宋轻云也感到不妙,他低估了这事的难度,搞得现在不上不下的。是的,现在才第一天,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坚持到工程完工。但是,如果坚持不住,来红石的第一炮就此哑火,那不是笑话吗?

以后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再听。

“活只会越干越少而不是越干越多,陈文书,你有力气说话还不如多铲点土。”宋轻云哼了一声,放缓语气:“老陈,这可是在人家新联的地盘上动土,得尽把这几段弄完。否则,夜一长梦就多。”

陈中贵也缩了缩脖子:“对,陈文书你还是快点干吧,刚才就有好多新联的人偷偷看咱们,像不怀好意的样子。再磨蹭下去,时间拖长了,人家说不定看咱们不顺眼,要来找麻烦。”

“那是,那是。”陈建国青少年时代显然吃过新联的亏,落下了心理阴影,顿时变了脸色,速度快起来。

就这样,三人有一锄无一锄,直到傍晚,才将这一段灌溉渠修好,总进度条百分之十五。

“要死了,要死了。”陈建国扔掉手中的铲子,扑通一声倒在山坡上,带着哭腔:“宋书记啊,我没有力气了,这么下去不行的呀!”

此刻的小宋书记可没有力气听他抱怨,他也倒在草地上,张大嘴不住喘息。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沁透,汗水顺着鬓角落在草丛中。

远处天空上已经升起了一轮弯月,清凉的光辉照射在山岭的层层叠叠的梯田上。原野苍莽,朔风阔大。听说这里的梯田都是在六十年前由当时的县长亲自带队开出来的,那时代的人还真是够狠啊!

和前辈比起来,自己真是其弱如鸡。

“丁冬!”

扔在旁边的手机微信提示音。

屏幕划亮黄昏的阴影。

宋轻云却没有力气去看,管他呢!

陈中贵却好奇地抓起手机,讨好地说:“宋书记,我帮你看看有什么重要信息,我朗诵,你听……恩,是这样,我念了哟……你就像那从窗户里投射进来的一道亮光,让一切都明媚。”

这人的体能也不行,贫困户当久了,也累得厉害,但怎么也比宋轻云和陈建国好一些。

他正坐在地上抽烟。

宋轻云愕然:“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中贵:“看到这一段光之后,我就回不去了,宋哥哥……”

宋轻云感觉到不妙:“别念了。”就站起来。

可刚一起身,脚下却是一软,浑然着不了力,又坐了下去。

陈中贵:“宋哥哥你的光投射到我的心里,我眼睛里也有了光,我知道这就是爱情……宋书记原来你在搞对象啊!”

是罗婷的短信。

宋轻云:“别念了。”

陈中贵:“宋哥哥,妹妹已经给你发了好多信息,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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