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青海波环于两袖,铺地丝绸无声绽放八重樱,细白手指左右拨动,想采下眼前花朵。
木棕地板又铺上浅草、白兔、玉蟾数道纹路繁复的布料,手指一个个点过去,就是不落下。香风飘来,红发女人跪坐在地,暴露黑裙与室内陈设格格不入。
似乎没有骨头,女人软靠茶几曲线毕露,拿起细长的烟枪,吞云吐雾。
“喜不喜欢呀?”
女孩没有反应,反而因烟雾偏头,黑发滑过肩头,半弯不掉。她安静地盯住一处,细碎星光点滴莹亮,眼角弧度极似蝶翼偶然轻颤,专注得听不进任何言语。
女人却不生气,目光在女孩身上不断舔舐,流露出得偿所愿的满意。
“小种子,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流苏花簪晃起,女孩起身慢吞吞走到墙边,取下斗笠左摸右看,沉默许久甚至想张嘴啃啃。女人嘴角高高扬起,她将斗笠罩在女孩头上。
“这个在海上并不常见,只有我的家乡才有。”女人似童稚孩子撇起嘴,“就是我忘记怎么回去了。”
白瓷人偶,咬钱猫,沿袭某地传统的花纹绸缎……这室内有太多太多罕见的小东西,说清道明红夫人的来路。
这个情报从未在外流露,也对涅薇判断红夫人的特殊对待没有帮助。
两月前脱力落入海中,翻来覆去挣扎着将自己绑在木板上,结果被海水冲到了红夫人手中。天生警觉让她在苏醒时忍住睁眼的欲望,因为不明的目光太狂热,为了自保,只好装作失忆痴呆,夜里不敢熟睡,等白天装傻补觉。
在无时无刻的监视下,红夫人最终相信了这份伪装,毕竟,极少人能在苏醒时的刹那反应过来,更何况这个孩子才到腰部。
红夫人将捡来的孩子养在高楼内,用尽手段潜移默化地教养她,一个成年女人居然对陌生女孩的皮相抱有别样的高度期待,这实在太奇怪。当涅薇‘无意’走入隔间,翻开红夫人长桌上的手册时才恍然大悟。
她是她看中豢养的宠儿,待价而沽。
本就以教养在行业出名的红夫人,想抓住契机刷新各大地下拍卖会的记录,由此跻身更高的阶级,后面这点,是涅薇的推断。钱财是铺路的砖,红夫人踩在脚下的皮肉铺成路,一阶一阶撑着她往上走。
“小种子,看得懂吗?”
话音未落,女孩便撕下手册折起飞机,但折了几下折不起来就甩到一旁,趴在窗边看花灯亮起,连绵成缎带。
空气中飘起香腻惑人的味道,伴着夜幕,这座东海边缘花岛的港口停满贼船与商船,下来的男客女客挥土如金,衣着随意。
关于海上自由,虽然每人理解不同,但红夫人很有头脑地将他们内心深处的共同点经营成现实。这里的男女样貌各色,白天穿上旧布劳作,晚上便点灯换上暴露艳丽的衣裳坐在门口。
从高处望下,花街整齐有序,由外到里建筑越高越清净,与之对应的是客人的财力与地位。老是有赏金过亿的海贼心满意足地出来,脸上销魂又沉迷,红夫人靠此得到情报及人脉。
这么富有野心的女人怎会屈居在东海?半月后,红夫人启程返回伟大航路。
越凶险的地方求财越快,所以红夫人最耗费心血经营的花岛在伟大航路,能在伟大航路扎根的人实力雄厚出手阔绰,足足是其他海域的十几倍。如果不是因为落败,她才不会来到最陌生的东海避风头。能捞见人形宝藏是上天从未有过的眷顾,这也无形加快了她的返程。
这颗种子,一定得在她的舞台上开花。
况且,她要出席即将举行的四海拍卖会,否则更新迭代,她手中的所有人脉与资源会被别人夺走!
残忍、血腥、欲望……涅薇通过她见到了大海上更为真实的一面,却不想多看,每日清晨从街后抬出的男男女女半死不活,如易耗品用过即丢。微小的烦躁与日俱增,终于等到红帆扬起。
近四月不得自由,但最起码,没有足够硬件的涅薇如愿进入伟大航路,毕竟混乱是阶梯,她这么混乱的人就该往最混乱的地域去。关于那些遗留的往事,或许在跨越伟大航路的其他海域上有答案。
翻越颠倒山时,水流自下而上波澜壮阔,红夫人以为涅薇被震撼到了,亲昵地拥住她,擦拭小脸蛋上的水珠。
“乖,过来点,掉下去就找不到你了呢。”
话是这么说,但涅薇对红夫人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船上的每双眼睛每天都要落在她身上,即使看不到具体容貌。因为红夫人对她很保护,越少人知道日后的惊艳才会越多。如果有人不小心看到,除非是心腹,否则红夫人会立刻将他们丢海喂鱼。
涅薇是在启航后才发现那条独眼红鳗居然还活着,而且时常在船边打转,仿佛在确认什么,真不愧是拥有与人类同等智慧的海王类。
驶入伟大航路后,一日天空变幻多次,有时还会下起鸡蛋大的冰雹,砸得奴隶身上砰砰作响,知道红夫人会对奄奄一息的奴隶做什么,他们挺直脊背不愿露出半分无力。
就像海贼那般,红夫人从不带补给物,也是用强硬手法抢占小岛作为补给站,并胁迫岛上村民交出适龄孩童。无论什么样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