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他还未来得及转头看清来人,腰侧便传来一阵猛烈的痛感。
力道巨大,他瞬间就被踹翻在地。
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被一脚踹在胸口,疼得他在地上痛苦嚎叫,怀疑肋骨都断了几根。
站在一旁的姚舒被那一声巨响惊出满身冷汗。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在看清来人后,她眼眶一酸,飞快地跑过去,一头撞进裴砚承的怀里。
“叔叔!”
小脑袋撞在他的胸口,裴砚承稳稳当当接住她,手掌从她的头顶滑至肩膀,轻轻揽住。
“别怕,没事了。”
怀抱很温暖,姚舒眼睛酸涩得不行,她不想让叔叔担心,忍住没哭。
原本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脸上变得脏兮兮的,乖顺的头发也乱糟糟,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尤其是手腕和脖子处,留有挣扎过的伤痕。
领口的纽扣散了好几颗。
裴砚承眉目一沉,声音都似有颤抖:“他欺负你了?!”
姚舒惊魂未定,短暂懵了一下。
随即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裴砚承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包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徐洋和段薇薇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怎么样了?找到小舒了吗?没事吧?”
姚舒:“我没事。”
就在他们分神的那一瞬,趴在地上的眼镜男突然拿着刀挥了过来。
裴砚承眼疾手快抱着姚舒躲闪开。
眼镜男发了狠往他们这边刺,几番对峙下来,裴砚承夺过他的手里的刀,再一次将他踢倒在地。
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眼镜男呼吸不过来,脸憋红大张着嘴。
裴砚承目光阴冷,丝毫不顾他的求饶,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放开了他。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发生这件事之后,徐洋洋和段薇薇之间气氛有些冷,两人已经先一步驱车离开。
裴砚承送姚舒回酒店,汽车在路上疾驰,驶过沿路越来越多的灯,光影在他的脸上相继掠过。
姚舒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裴砚承也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一言未发。
车内安静得出奇,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试着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安静的氛围,可犹豫再三,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观鼻鼻观心,隐隐觉觉得裴砚承周身气压有些低。
叔叔好像生气了。
自己好像确实挺让他不省心的。
“对不起,让叔叔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你还乱跑?”裴砚承淡淡看她一眼,“说说看,从学校出来后为什么没有乖乖呆在酒店里,晚上出门去干什么了?”
姚舒两个手搅在一起:“东西丢了,出门去找了。”
“什么东西。”
“是叔叔送我的礼物。”她小声。
裴砚承稍顿。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送给她的那串手链。
当时小姑娘得知手链是他八百万在拍卖会拍下的时候,惊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觉得太贵重,非要还给他。
在有些方面,她确实执拗得很。
裴砚承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伸手按了按。
“糯糯,我跟你说过了,那条手链没那么贵重。丢了就丢了,我可以给你再给你买一条。”
姚舒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丢的不是手链。”
“是发夹。”
裴砚承怔住:“发夹?”
“嗯,就是叔叔送我的那个发夹呀,烟粉色的,很漂亮的。”
这个回答远在裴砚承的意料之外,他知道那个发卡,是他在饰品店挑的,不过几十块钱而已。
“一个发夹而已,有那么重要吗,非要去找?”
“重要的……”她说得很小声,“那是叔叔送给我的……”
裴砚承凝神看着她,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知不觉收拢。
车内安静无声,他的整个胸腔却因为她的话而慢慢鼓胀起来。
那是一种他想法设法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此时此刻,却像深埋在泥土里的种子,不可避免地破土而出。
一向乖巧的她听话懂事,没犯过什么错,他自然也不会严词说她什么。本来想就这件事好好教育她一番,却在这一刻什么也说不出口。
到最后,所有的话只化作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裴砚承俯下身靠近她,抬手盖在她的脑袋上,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些。
“糯糯,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车厢狭窄,成熟男性的烟草味道突然逼近,姚舒的小脑袋下意识缩了缩。
她抬起眼睛与裴砚承对视,瓮声说:“好。”
半个小时后,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下车打开车门,冷空气铺面而来,姚舒把两个手缩到羽绒服的袖子里,下巴埋进了围巾里。
裴砚承抬手帮她把围巾拢紧。
“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想,我会处理好。”
姚舒知道裴砚承第二天早上有会议,不会在南城久留,过会儿便要连夜乘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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