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铁路街,平房内。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王昊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翘着二郎腿与老同学通话。
“昊哥毕业这么多年了,聚聚呗,班长组织同学聚会,老师都来,你也来呗。”
“我就不去了,公司忙得不行,后天还要去一趟东南亚谈一下产品上市的事,走不开。”
“知道你是大老板,咱们同学里面就属你混的最好,来让他们开开眼呗,江韵回来了。”
“她回来了?……几号?……等我!”
挂了电话,王昊将床头柜子下面的鞋盒打开,里面是一堆一块,十块的零钱,加在一起还不到两百块,这也不够啊。
“昊哥咱能别活的那么浮夸么,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饭都吃不起了,还东南亚谈上市项目的事,太能吹了我都脸红了。”二胖啃着馒头吃着榨菜憨憨的说了一句。
“懂个屁,当初学校那么多人追江韵,最后被我给泡到手,多少个羡慕嫉妒恨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现在混成这个鸟样子,咱屋顶都得让人笑漏风,二胖你兜里有钱没。”
“有钱能上你家啃馒头?我二胖不吹牛,但凡有一丁点儿钱第一件事就是给屋里那漏水的地方买点水泥给糊上,也不至于用盆接。”二胖见盆里的水装满,主动去给倒了。
王昊重重的叹了口气。
“干嘛?想去啊?”二胖斜眼问了一句。
王昊没吭声,从钱包里拿出江韵的照片,这是他俩上学时期的合照,很青涩。
“自从毕业后她就去了国外,我们从此失去联系,说实话真挺想见见她的。”
“别傻了,该不会还相信她说的等毕业回来你俩就结婚的话吧,处对象时说的话听听也就得了,你还当真了,成熟点好嘛,你也是傻,欠一屁股饥荒还供她上大学,这下好了吧,去国外就不联系你了,指定是跟富豪跑了,你还惦记她干嘛,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你要不会唠嗑就别唠,这磕让你唠的稀碎!!非得这么刺激我才行吗,滚犊子。”王昊一脚给二胖踹走。
“我这人呢,就是贱,呐,给你。”片刻后,二胖拿回来两千块钱丢给王昊:“偷我爸的,到时我爸揍我的时候,你帮着拉拉架。”
“好兄弟,等哥们以后赚钱了,一定带你飞!”王昊感动的不行。
“先买点水泥给屋里漏雨的地方堵上吧!”
王昊一个社会三流小青年,父母死的早,只留下一套老式的平房,让他不至于沦落街头。
父母当年种了一千亩苞米地,赶上天天下大雨,都给泡了,欠了银行以及亲朋好友一百多万,还不起,跳江自杀。
王昊中途辍学,一边打工偿还父母欠的外账,一边挣钱供江韵读书。
很清楚的记得王昊十六七岁时用他稚嫩又倔强的脸庞在校门口对江韵说:你比我学习好,我供你读书,你好好学,咱俩之间有一个人有出息就行,我可以被所有人瞧不起,但你不可以被任何人瞧不起!!”
那会的王昊就记得一点,靠自己双手赚的钱不丢人,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谁看不起他都行,只要江韵看得起他就行!
江韵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母亲在她年幼时就死了,父亲一个人给她养大,在她高三的这一年,父亲因外面出事跑了,只留下江韵自己,还只是个孩子的她突然就迷茫了,一度产生辍学的想法。如果不是王昊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韵是学校里的三好学生,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前几名的存在,就这么让她因资金的问题而放弃学习未免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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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毅然决然的承担起这个责任,那会的他给人当学徒一个月赚一千五,自己留一百块生活费,其它给江韵花。省吃俭用终于将江韵供到大学毕业保送出国留学后,本以为守得花开见月明,谁知道江韵这个女人突然间的就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也联系不上。
这次听恬恬说江韵回来了,给王昊激动地不行,那颗因日夜思念江韵而早已支离破碎的心再次激活!!
王昊激动地一夜未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王昊想要一个说法,想要问问她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次日,雨停,天边出现彩虹,天公作美,心情爽朗。
王昊花了一千块钱租了两套西装,自己一套,二胖一套,花了八百块钱租了一台白色桑塔纳,加了一百块钱油,买了一盒玉溪,还剩几十块钱准备留着同学聚会结束后跟二胖坐公交回家。
“记住了,我是王氏集团的老总做服装生意,你是我的司机,我们最近再谈一个三千万的项目,千万别给我说漏了!”饭店门口,王昊戴着墨镜斜靠在桑塔纳车门旁边对着二胖嘱咐一句。
“放心吧,昊哥这些年了,你每次吹牛,我哪次配合的不是天衣无缝?黄金搭档,绝代双骄说滴就是你跟我。”二胖得意洋洋的说完,紧接着苦着脸又说:“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进去吃点,偷完我爸的钱我都没敢回家,从昨晚到中午一口饭没吃呢。”
“说的好像我吃了是的,忍一忍吧,结束了带你去吃麻辣烫!”
不一会儿,饭店屋内已经围满了同学,大家好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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