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享受了美美的一顿早餐,然后泡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张岩贵躺在座椅上,微闭着眼睛,听着京剧,神游物外,这是他近三年来养成的习惯。
自从调来市分行分管办公室、人事处以来,他就一直不是很忙,所以每天的日子渐渐地规律起来,肚子也一天天的鼓了起来。
“咚咚咚!”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
“请进!”张岩贵没好气地叫道,这是谁这么不识趣,近三年来,很少有人敢在上班前半个小时来打扰他的“私人时间”。
很快,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材高大,脸上棱角分明,却是高翔。
“哟!小高处长,今天那阵风把你刮到这里的?”张岩贵起身,给高翔泡了杯茶。
高翔是市分行年纪最轻的中层,且是总行派来的兵,张岩贵尽管级别比高翔高了整整一级,却也不敢小觑了这个年轻人。
高翔笑着说道:“张行长,怎么这么客气啊,不麻烦您,我自己来倒!”
张岩贵见高翔如此上道,虽然把水壶交给高翔自己倒茶,心中却更不敢轻视了,他问道:“高处,你过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高翔倒好茶,做到张岩贵对面,缓了口气,说道:“张行长,我们上礼拜对凤翔支行进行了审计,今天过来跟您汇报一下!”
审计?这个事儿跟我汇报干啥?张岩贵心中无数的问号,但是毕竟在职场打滚了这么多年,他把自己的疑虑藏在了心里,假装关心,问道:“哦?你们都审查出来什么了?”
高翔缓缓地喝了口茶,说道:“这是关于六年前的事情...”
“六年前?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你们也要审?”忽的张岩贵心中一紧,当时自己就是凤翔支行的行长。
他猛然间,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来。
“对,我们对当时的一笔贷款进行了追溯,并通过警察局的一些关系,发现了这个!”高翔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叠票据放在了张岩贵的办公桌上。
张岩贵把票据拿起一看,脸色顿时白了!
高翔这时候脸上顿时严肃了起来,问道:“张行长,这个叫张军的房地产开发商的账户跟您产业银行的账户,通过了8比不同银行间的周转,联系在了一起!”
张岩贵顿时脸色煞白,瘫坐在椅子上。
张军是张岩贵同一个村的发小,张岩贵在初中毕业的时候考上了财经学校学习货币银行,而张军直接到了社会上打滚。
说来也怪,这两个发小经过了近十年的摸爬滚打,都闯出了一番天地。
张军成为淮西市知名的房地产开发商,接连开发了多个当地知名的楼盘;而张岩贵成了凤翔支行的行长。
在一次酒局上,两人再次相熟,然后就开始了互帮互助的过程。
6年前,张军开发的楼盘遇到了一次大事故,直接导致了张军破产,然后携巨款跑路,不知所踪,而之前一直对接的银行工作人员都是张岩贵。
这一个星期以来,高翔审计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重点放在淮西机械上,因为他知道圣约翰公司的实力,他们做的案子都是铁案,根本就没有破绽可寻。
可是张军这个案子当年也引起了轩然大波,高翔这一个礼拜都钻在这个案子上。
张军贷款逾期并人间蒸发,尽管人尽皆知,但是张岩贵也仅是在开始的时候提心吊胆了一会儿,之后就没有放在心上。
淮西分行出现的大案要案多得是,特别是那三起大案子,这个张军的逾期贷款数额小,而且张岩贵有的是办法推脱,顶多就是轻度客观责任,罚点小钱了事。
可是,从刚才高翔放在桌上的几张单据来看,假如真的追查,自己不但要被银行扫地出门,甚至很有可能是要被公诉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