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正猜想着这位楚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时,她出现了。
“岚岚,过来见过叶大人,”方夫人护住有些莽撞的孩子,手轻轻点了点她额头,“你这孩子,又这么疯。”
方楚岚虽只有十岁,但是她几乎是在军中长大,习惯了军中的豪爽与直言直语,缺了像她父亲这般文儒之气,也没有在意几位叔伯略略难看的脸色与紧张。
“楚岚拜见叶大人。”单膝下跪,双手作揖扣首,方楚岚的动作干净利落,且带了三分军人的英挺,小小年纪就颇有一副横刀卧马之气。
这是云笺第一次见到方楚岚,只是一眼便喜欢上这位颇有武将风范的大姐姐。
画临城中规中矩的小姐太多了,她向往天高云深的如辽阔草原般的生活,不是困在金丝笼中的狭隘,而这位大姐姐身上就有这股狂放的似天高比海深的旖旎。
“岚岚,你虚长叶小姐几岁可要保护她啊,叶小姐刚来咱们家,不如先带她在府中逛逛。”
方夫人请示叶太傅和丈夫后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门,而这里留给男人们。
太守府并不算大,况且方楚岚从小在这里长大,可以说这位不爱红妆爱武妆的女孩并不喜欢这方囚笼般的院子,而云笺跟在楚岚身后,一口一个楚岚姐姐,让从小难得女性朋友喜欢的方家小姐心花怒放。
“云笺妹妹,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那姐姐也不能让你白叫,从今往后我方楚岚就是你的姐姐,以后要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可以报出我的名字,等姐姐把他揍趴下。”少年不知愁滋味,豪言壮志总是这般轻易许下。
云笺拉着方楚岚的手,也不知方楚岚已经将她归位她的保护对象,仍旧甜甜地笑。
“这府里没什么好看,走,姐姐带你去个地方。”
云笺跟着方楚岚的脚步,目不暇接地看着岑州朴实的农村,她好奇极了,总是不停地问,为什么这里的房子都是灰色的,为什么他们家这么小,为什么大人孩子都不在......
最后两人停在山脚下,方楚岚神秘兮兮地告诉云笺:“妹妹,姐姐给你变个戏法,等会儿可要看仔细了。”
“好,好,好――”云笺拍着小手,她最喜欢看变戏法了,每次生辰,爹爹给她找来的戏班子里头总有人会变好多戏法。
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厉害,方楚岚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啊――”云笺被方楚岚的动作吓住,大叫一声,却见方楚岚笑嘻嘻地朝她招手。
“妹妹不要惊,姐姐没事呢,”方楚岚往河中一摸索,突然用力扯起一块冰,“看,这就是姐姐给你变出来的。”
云笺仔细一瞧,发现一条鱼被冻在冰块中,这个时候河面结了厚厚一层冰,许是这条鱼儿太懒不愿动,于是浮在河水表层被冻住了。
其实这在乡下虽不常见,可只要故意为之,小孩子都懂的,只因在画临长大的云笺对这里的什么都好奇,于是方楚岚才琢磨着寻个新奇的玩意儿给她看,让她乐呵乐呵。
果然,云笺被乐呵住了,只是笑了一会儿便愁眉:“姐姐可以把它放生吗?”
方楚岚一愣:“我们晚上就拿它炖汤了。”
云笺眼角挂上些许泪滴:“可是它好可怜,若是它死了,它的孩子怎么办?”就像她没了娘亲,若再没有了爹爹可怎么办。
方楚岚顿时无语,乡下的娃可从来不会想这些事,果真她们是有代沟么,不过看着小娃娃可怜兮兮地盯着她,只好回原处砸冰放鱼。
“无聊――”蓦然一声话传入云笺耳中,她抬头,却是见一个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云笺一直很向往岑州,因为这里是娘亲的家乡,所以连带着对这里的人也很喜欢:“你是谁,你是住在这儿的吗?”
男子并未回答,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为什么要放了这条鱼呢?”
“久夜说云笺要心怀慈悲,不能杀生。”没有看到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恶意,云笺认真回想国师久夜与她说过的每句话。
男子不在意地笑了:“那你知道平日里吃的鸡肉鸭肉猪肉是怎么来的吗?”
云笺好奇:“?”
男孩终于找到了可以吓唬这女娃娃的机会:“这可都是被人杀的,你知道宰杀禽畜的刀是怎么样的吗,那样子一刀下去,割断畜生的咽喉,然后放干它的血……”
“啊――”云笺感到一阵冷意袭来,“你不要说了。”
“你们在说什么?”楚岚见云笺一惊一乍,慌忙跑过来。
男子端详了一番,什么也没说,只是云笺拉住楚岚的手:“楚岚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出来久了,爹爹一定会担心的,她在心里补充。
“哈哈哈……”男子大笑,将,“小娃娃这么急就要回去啦,我还没说完呢,其实鲜血的颜色很漂亮的,尤其是慢慢放血的时候,那种汩汩地血流声配上妖冶的鲜红色,就像盛开在坟地的妖花。”
云笺心惊地往后一退,意识到男子的意图时楚岚忙挡在云笺身前却被男子用力打在地上,她虽在军中长大,可小小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打击,他上前一步,将手中方帕捂住云笺口鼻,黑暗悄无声息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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